“我明白了。”知道别人是指望不上的了，林初开始想着可不可以做第二份兼职，多赚些钱，“妈妈，还差多少钱？手术费用最后期限是什么时候？”

“医生说越快越好，还差十五万。”林妈妈说。

十五万，这对林初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她一边数着，这十五万后面到底有几个零，一边进了房间，打开抽屉，所有的东西扔在地上，林初坐在地上翻找着她定期存折。

她只恨自己为什么以前没有省吃俭用，多攒些钱下来，现在就不会如此被动，这一刻半会叫他们家怎么凑得够后面的十五万。

林妈妈在电话里犹豫了几秒，艰难地开口，“林初，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前面那十五万，把所有的朋友都借遍了，才借到了五万块。剩下那十万元……是爸爸把文具店转让出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林初不由得悲从中来，这个打击比刚刚于菁菁扇了她两巴掌来得更深更疼，从小陪伴她长大的文具店竟然转让了，她童年美好的记忆全在里面，还记得，放学后第一时间就跑回去帮忙，当小售货员，当小收银员，外公过来他们家时，一定会到店里来，和林初玩买文具过家家的游戏，当时小小的文具店充满了林初一家人的欢声笑语。

现在多想这些也没用了，别说文具店，只要能让外公重新从病床上站起来，他们家做什么事情都愿意。

终于找到了林初的定期存折，她慌慌忙忙地翻开绿色的封皮，一看，只有三万多块，“妈妈，我把这个月的工资预支了，可以凑个五万块。”林初看这存折上的数字，不禁心酸。

翻开，又合上存折，林初一次一次地重复着毫无意的动作，心里可笑地盼望着，能够有奇迹出现，数字会像变魔法一样，凭空变成十三万。

“女儿，”林妈妈在电话里放声大哭，“你辛辛苦苦工作，辛辛苦苦攒的钱，现在……”她哽咽着，说不出话。

“外公最要紧。”林初故作轻松，“我明天问一下秦明，看能不能问他能不能借点？”

林妈妈听了秦明这个名字，抽抽噎噎地开口了，“我们还是别问他吧，他帮了我们不少忙，给了你一份这么好的工作，而且是你的顶头上司。我们已经给他添了太多麻烦了。”

林初沉默了一会，想着妈妈的话，“妈妈，你说得对。”她轻声地对电话说，她确实是给秦明添了不少麻烦。但是那十万块应该怎么才能凑齐呢，一想到这个问题，林初就头痛欲裂。

“林初……”俩人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最后林妈妈打破了缄默。

“你可不可以……问聂源借一些？”林妈妈用着犹犹豫豫，羞惭不已的语气说，“他是你男友，应该会体谅你的，而且我们可以慢慢还，你上次不是和我说，你们是奔着结婚谈的恋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