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抽噎得说不出话来，一手扶着门前的树木，一手抹着眼泪。

最后，一直沉默的封振铁青着脸，缓缓开口了，“于菁菁，你不要欺人太甚了。”他推开于菁菁，从口袋里掏出纸巾，转过头递给林初，“你上楼吧，这里我来处理。明天需要请假吗？”

“不用，明天我要去星美签合约。”林初摇摇头，接过来了他递给自己的纸巾，把泪水稍微擦干，踉踉跄跄地走上楼。

到楼上，林初把全部的灯都打开，灯光驱散了室内的黑暗，但赶不走她内心的阴霾。

林初坐在沙发中间，瑟瑟发抖如同秋天的落叶。突然，她的手机铃铃铃响了起来，拿起一看，原来是妈妈，她这么晚了怎么会打电话给她。

林初深吸一口气，努力恢复平静的情绪，不想让林妈妈听出她语气中的端倪。

“女儿，你最近还好吗？”听到妈妈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的话语，林初的眼泪无声地从脸上流下来，“这么晚会不会吵到你？”

即使心碎如麻，她亦要伪装坚强，脆弱只会让她的家人更加伤感。

“妈妈，我还没睡觉呢，听到你的声音我很开心。”

“那就好，本来也不想让你心烦......”林妈妈在电话那头说，“你最近上班怎么样？工作好吗？”

林妈妈前一句话只说了半截，林初听出了她话语中的言不由衷，“妈妈，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如果你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直说，瞒着我会让我更忐忑不安。”

“女儿，看着你每天工作那么辛苦，我们还要增加你的麻烦。”林妈妈在电话里面愧疚地说。

“妈妈，我们是一家人，所有的难关都要一起度过。”林初紧紧地握住电话，动情地说，“难道不是吗？”

“唉……”电话里林妈妈的声音无可奈何，“是外公。本来已经在康复，但今天外公的心脏病又发作了。医生建议他进行心脏搭桥手术，常规治疗已经起不了作用。手术费用一共是三十万。”

“三十万？”林初听到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家里的积蓄已经荡然无存，为了外公的医药费，还欠了外债。

现在还要怎么能拿出三十万，来做手术呢。

“因为你外公是高龄老人，所以手术费用比往常的要高得多。三十万只是手术费用，还没有算前后的护理费用。”林妈妈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无比焦虑。

“妈妈，我工作攒了些钱，大概有几万块，等一会儿我转给你，”林初发愁，这几万块钱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无补于事，林初问妈妈：“可以让二姨，三姨她们两家一起凑一点吗？”

“她俩？”林妈妈听到二姨三姨后，声量便提高了，悲愤满腔，“她俩根本就是盼着你外公死，就不用花钱，也不用花时间，花精力去照顾了。今天让她们来照顾外公，换我回去休息一个下午。二姨呢，推三阻四，找各种借口推托，三姨抱怨连连，好像病床上的那个人不是她爹，我们家欠了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