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振，我的眼睛好痛。”林初突然大喊。

她的眼睛火辣辣的痛，不停有泪水从眼角往下流，她稍稍抬了抬眼皮，眼睛就传来了剧烈的痛。

她睁不开眼睛，看不清楚他，他放开了她的手后大概是拿起了台面上那个全是洋文的瓶子来看，啪一声瓶子掉到地上。

他把她的头摁在一个坚硬冰冷的类似陶瓷的东西上，接着哇啦哇啦的冷水流下来，冲刷着她的眼睛。“封振，你在干嘛？”脑门被冷水冲得一激灵，她冷得大喊大叫。

“这是金属清洁剂。”封振满腔怒火，话语中全是压抑不住的怒气，“你是不是傻，你不会看说明吗？”

“为什么厕所会有金属清洁剂。”林初眼睛还在刺痛着，全身哆嗦。

“门把，水龙头，花洒清理的时候都要用到。”封振像是为了发泄他的愤怒，把水龙头开得最大，巨大的水柱冲击着她的脸，“林初，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我看不懂鸡肠一样的洋文。但这个瓶子是粉红色的。会有粉红色瓶子的金属清洁剂吗？而且我闻了一下它的味道，味道是薰衣草香，为什么金属清洁剂的味道是薰衣草味？这不是坑人吗？”

林初被气到了极点，一直嚷着。但心里其实很后怕，过了一会，她又哽咽着说，“封振，我会不会就这样子瞎了？瞎了我这辈子就完了。”

“别吵了。”封振大概是掏出了手机，在拨电话，接通之前，她听到他声音近乎自语：“瞎了我养你呗。”

“好好冲着。不冲水就一定瞎了。”他吓唬她，接着踱步出去打电话，“找苏医生。你告诉他封振找他。苏乐城，你可以直接来一趟吗？清洁剂入了眼睛。对，已经用水冲了。不管你在做什么，限你五分钟内到。”

他的声音镇定自如，一点也没有显得慌乱，林初悬在嗓子眼的心稍微放松一下，他冷静的态度和迅捷的反应，让人非常有安全感。

打完电话后他进来看她，她的眼睛微微能睁开一道缝，门外刺目的光照得她眼睛发疼，大概看见他抱着胳膊在门外看着头埋在洗手台里被冷水冲击的她，一会后，他开口了，“医生很快就赶过来。”

过了一会，他走近她，鼻尖飘过那阵冷冽的古龙水，耳边是他的低语：“林初，你弯着腰，撅着屁.股对着我，你是想干嘛？又要用你的身体来引诱我吗？”

他一动不动，她便站起身子来推开他，但眼睛却看不到，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倒。

“好了。”他搀着她，把她的头扶在水龙头下，“别乱动，继续冲洗吧。”

他退到门边，恢复了刚刚的姿势，倚在门边，眯起眼睛像打量一个物件，他的台灯或者钢笔一样，审视着她。

一会儿后门外响起铃声，封振开了门后，又回来扶她到客厅里。她的眼睛一睁开见了光就疼，她脚步跟着他的脚步走，他温暖炙热的手握着她的手腕。

坐下来后，林初稍微抬一下眼睛，异常灿烂的光在她眼睛里爆炸开来，她痛苦地捂上眼睛，前面的大概是陈医生，年轻，不过二三十岁的样子，头发染成金色，嘴里嚼着口香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