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赵燕阳发到手机上的地址。的确是远离闹市，山明水秀的一个好去处。只是夜暗了，绿色的树叶在黑夜的灯光下发出幽幽的金光，树上高高低低装了好些灯，仿明代古灯的样式，影影绰绰的。

就是在门外站岗的保安，也是年纪轻、英俊挺拔的少年，穿的是剪裁合体，类似二战军装的设计，肩膀缀着银色丝绦肩章。他远远看到林初的时候就通了电话，到她来到门口与她开了门进去。

赵燕阳开车出来接林初，一路经过无数亭台轩榭，最后到了一个几进几出的大院子。草地上停满各种车。他们却不是从前门进入，绕了后面，后面的房子倒是现代化办公室的模样，但他们并不停留，他把林初带到二楼，经过长长的走廊，隔着紫红色的薄纱，卡座或吧台上烟雾缭乱，一派莺莺燕燕，欢声笑语的模样，年轻的女孩儿特别多，有的穿得妖艳动人，有的穿着白色类似打褂的制服，素雅得很。

“你看她。”赵燕阳抬手一指，“她就是斟酒，客人有什么要求，会唤她过来，她就吩咐下去。”

那个女孩的确是无疑斟酒无疑，斟酒后，中年男子怀里抱着的一个女孩从果盘里叉了块蜜瓜送到他嘴边，怀里抱着一个，手边还摸着一个。这张桌子上只有三个男人，旁边的女孩儿倒是有七八个，他们说说笑笑，习以为常。

“嗯，和你说的安安静静的地方有点儿不同。”林初说。

赵燕阳挑眉一笑，眼睛里有好看的星光：“但我说的端酒，真的是端酒。”

“所以你的职责，是在街上见到哭得伤心欲绝的女孩儿，就骗她们过来吗？”林初笑问。

他哈哈一笑，摇摇头：“我是圣诞老人，给伤心欲绝的美人送去礼物。”说罢，从西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递到她的手上。厚厚的一沓，钞票粉红，香艳过世上任何美人。

钱啊，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你的好，有了你，外公能在世上活多些时间，能望着他的笑容，握住他孱弱但温暖的手。

林初放入提包里，对赵燕阳说：“走吧。是换上工作服吗？”

“要换工作服。但你还要梳个发型，化个妆。过来，我们这儿的妆发师傅都是在电影行业累计了不少经验的。她们知道一张脸如何着色，才能在灯光下展示出最光彩夺目的一面。”

即使是对着林初，他也是谨小慎微，一幅地道的绅士作派，不知要对着多少人周旋，才练就八面玲珑的性格。

赵燕阳为她按着电梯的门，他们到了四楼，四楼倒像巴黎凡尔赛宫里面的镜厅，灯光摇曳，镜子折射又折射，一时间竟似万家灯火，明皎皎如同银汉星河。

一位美妇人见了林初，温柔搭上她的肩膀，施施然对赵燕阳笑说：“这个月来应聘的女孩，要属这个妹妹最好看。”

赵燕阳笑说：“素云，你别吓着了别人。她是我求着来的，等下被你吓跑了我唯你是问。”

素云牵着林初的手，让她在梳妆台上坐下，坐下来后又推着她先去换了衣服，说一会儿再穿衣服的话，怕花了妆容乱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