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爷!”
阿右抱拳称是之后,便退出了宇文翰的书房,这冬日来的真快,下了几场秋雨过后,树上的叶子几乎全部落下,光秃秃的树干在漆黑的夜晚,看起来犹如魔兽的手脚,分外的恐怖,他缩了缩脖子,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李鱼儿亦瞧着外面的夜色出神,如今,她无父无母,唯有身边的孩子让她牵挂,也曾想着,若是能够安稳的度过一声也不错,可是老李头的出现,还是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他是知道她的许多内幕的,当时为了阻止宇文翰寻找山海,她不得不求助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父亲,没想到却成了他威胁她的把柄。
所幸今日的事她早有准备,如果不出她所料,她父亲如今只怕只剩下一摊血水了。
今日下午,她在老李头吃的东西里放了蛊虫,如今蛊虫发作,定痛不欲生,到最后渣渣都不剩。
这样也好,算是他偿还昔日的孽债。
李鱼儿躺在床榻上,旁边的孩子已经熟睡,他绒毛似的小脸上不时漏出笑颜,李鱼儿顿觉心中很是柔软,她这样的人早就练就了铁石心肠,如今也只有在宇文正跟前,才会因为母性的光辉而变得温暖些。
“儿子,你要快快长大啊!”
李鱼儿呐喃道,不禁也想起千雪的事儿,她咬了咬牙关,心中的醋意顿时高涨,她咬牙切齿的道:“想生下孩子,做梦!”
只是如今她的毒已经不起作用,如今有无名在千雪的身边,她的一切手段只会暴漏自己的行踪,却不能伤她分毫,既然如此,那便先杀了那个无名,他这样的年纪,也该入土为安了。
她伸手朝着床底下的罐子摸了摸,冰凉的陶瓷罐子里面隐约可以感觉到一种别样的触感,这些蛊虫安静的时候就像是晒干了的蚯蚓干,即便碾成了粉末也不失作用,她拍了拍那罐子,最终还是决定拿这个来对付无名。
机会很快就来了,那个时候正靠近年关,大年三十的晚上,宇文翰决定要举行家宴,邀请众多的亲友在一起恭桶守岁。
这一日的白天,王府里就已经很是忙碌,小厮们将一应东西都拿到了王府的正殿,奴婢们忙着给各位主子或者小世子打扮,宇文焕虽然没有养在千雪的身边,但是千雪性格温柔善良,对待他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因此这宇文焕便自始至终的唤千雪为母亲。
李鱼儿也受到了邀请,即便她平日里是不受欢迎的人,但到底是宇文正的生母,来了安排在角落也就是了,只是多了双筷子而已,难得大家团聚,众人也都心胸宽阔了些,不想在这样的日子里面摆脸色。
因此,李鱼儿便在合适的时机里抱着宇文正来到了正殿,不过到底只是侍妾,即便曾经坐过王妃,不过如今也只是个侍妾的身份,她的桌前的吃食比起高高在上的宇文翰和千雪,自然差了许多,不过她的目标今日是无名,因此并不介意。
子时将近的时候,大殿中已经没有了歌舞,众人都坐在一起互相敬酒聊天,李鱼儿端着酒杯从人们的身后穿过,去向宇文翰敬酒,虽然结局早已知晓。
宇文翰正如她预料的那样,对她冷漠至极,一个正色的眼神都不曾施舍过来,她端着酒讪讪的从人群中穿过,想要回到自己的座位。
行至无名身边时,一个不慎差点跌倒,将酒洒在了无名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