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几个都是年纪相仿的十七八岁的贵州子弟,正围着一个卖花的小姑娘嬉闹。
“而青衣的就来头更大了,和咱们玉先生同出一脉,太叔家族嫡系二房的嫡出,虎啸大将军太叔鸿最得意的儿子,太叔玧,当时就是冲撞了他,那些人才小事化大,弄出这么一出的,其他的也都是渐渐退下来的儿子孙子,反正都不好惹,最近重新回到国子监虽然收敛了一些了,但比之前更聪明了,没有在明面上继续为虎作伥。”
所以,都改在暗地里了吗?
惠雸帝倒是给她一个多重的担子呀?不!这不是担子,这一刻她深深的意识到,这是又一顶加重了分量,还是重若千斤的锅。
他想整治这些依然有着影响力,占着国子监门生的名额不做正事的便算了,却还不收敛的一众纨绔?但聪明人都不愿担这个风险,而且朝中虽然举行科举,却还遗留着很多大族弊端漏洞的权贵根深,所以便甩到她这个有把柄在他手上,朝中可以说没有过于复杂背景,无所顾忌的人吗?
“小夫子?”
秦莫问手颤着扶头,哀叹。
“鹑衣,看来我这仕途,注定要走的比别人还要惊险了。”
这之前的陷害刺杀显然还都是前菜,若是在这危险的夹缝之中无法生存下来的话,自己便真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而且,显然还会死很惨。
惠雸帝,这是真要物尽其用吗?那她最后,又有没有被他保护的价值呢?
这点她不知道日理万机的惠雸帝究竟有没有想过,可她确定的是,她必须得自己想办法保全自己。
“小夫子。”
顺着她的背抚了抚,鹑衣满是心疼。
“可给这些人这么当着也不是办法?而且他们围着的还是个才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这一个个的,太不是人了,不管的话估计真的会出事,我下去看看。”
“等等。”
秦莫问望着远处看到这边动静,看见那几个为首的纨绔后,依然选择绕走的巡城队伍,按住了要下车管闲事的荀且。
“要管,不能随便管,那个带头巡城的是金吾卫头子,做这个位置自然要比别人更硬气才能担的了,可现在他都不管,想必便是看事不大,也不想惹麻烦。”
荀且不太乐意。
“那我们也就这样看着?给他们围着的还是个孩子,你知道这样的小姑娘落到他们手里会是什么后果吗?她们就是最后有命回去,也是在家没有丝毫生存之地的,甚至还会被自己的家人认为是耻辱。”
“我知道。”
社会对女子的严苛,不仅仅是这种吃人的时代,就算是在已经开放的21世纪也一样。
可如果说为了救陌生人,将自己的处境至于跟不利的地步的话,她自认,她还没伟大到这种程度。
“静观其变。”
手上的指甲已经将掌心戳破出血,可依然无法遏制住颤抖,深深吸了口气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也同样阻止了荀且。
荀且虽然坐下来了,可态度对她与之前完全两个的转变,有些不耻道。
“小太傅,虽然与我们相比,确实如玉先生所说,你很有手段,不过现在我却发现,太子殿下说你的有一点是没错的,你心很冷,虽然很理智,做事也很能切中要害,可正常人遇到这种时候本来该有的激愤也好,懦弱也好,你都没有,不!或许你有,只是,你更能控制住。”
“荀大人!”
鹑衣想要让他别多说了,看看秦莫问紧紧攥成拳的手,对面的人却是丝毫没看到的,继续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