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今天，敢直接忤逆的有几个？怕是不要命了……

虽然秦莫问也不过正是因为要命，才要忤逆的。

鹑衣笑。

“夜里出来的话，小太傅确实第一次见朝歌城盛世夜景，鹑衣也是第一次呢！”

秦莫问摸摸鹑衣讨人喜的小脸，对荀且没好气的挑了一眼。

“瞧瞧人家小鹑衣多会说话？你好歹也任职东宫的宫门郎这么多日子了，怎么还没弄懂说话的技术？白瞎了这么大个子吃这么多年饭，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将人家蝶衣哄的死心塌地。”

荀且更感觉自己多嘴讨没趣了。

越是靠近四方楼，人越是多，人多了，是非也多，很快他们便碰上是非了。

“唔！”

车子猛然的停顿让本来靠边坐的鹑衣险些闪了下去，秦莫问手快的扶住小姑娘，立即感到外面没有刚才那么太平了。

与荀且相视一眼，荀且倾身，开了一点车门问外面的车夫。

“怎么了？”

车夫压低了声音，为难道。

“几个纨绔子弟当街调*戏良家妇女，都堵这里了。”

秦莫问听着声音不像很远，转而撩起旁边的窗帘探头望向外面，人影灼灼，就在他们的马车前。

“这些人还真会找地方，前不堵，后不堵，偏偏堵在挂着东宫牌子的马车前？”

荀且也探头过来看了下，眼见那几个为首的身影，眉头皱的更为厉害，回头与秦莫问道。

“小太傅，都是国子监今年最头疼的几个纨绔子弟，不出意外的话，陛下执意要你担任国子监师保，就是他们这几个将上一任师保给玩废了，别人又都不敢做，职务空缺下来的原因。”

秦莫问感觉自己此刻坐在停的稳稳当当的车内，也坐不稳了，咽了口冷气，脸色白了几分，问这个对朝歌城好像如数珍家的同僚。

“怎么说？他们真敢对国子监的老师那样不敬？”

荀且摇头。

“何止不敬？那都是最轻的，最严重的是他们将师保一个年轻的新任辅官，给当众侮辱的体无完肤，一个好好的书生，心气儿又高，给他们剥了衣服丢在武场里鞭打，谁都拦不住。”

秦莫问背脊又凉了一下，只感觉自己头上的紧箍咒又紧了几分。

“最后那个辅官直接投河自尽了，而给气的一病不起直接甩手不干了的就是上一任师保，直言就算自己老死在家中，也不要再见到这几个名门中的败类，可这事闹到陛下跟前，最后也只不痛不痒的强制了这些纨绔子弟，去辅官的灵堂上道了歉，做了赔偿，然后各自家中关了一年，放下若有再犯，割除国子监门生的资格惩罚。”

秦莫问疑惑。

“以当今天子的做事准则，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荀且摇头，几分无奈。

“不允许也没办法，当时陛下新政正处于刚推行期间，本来就因为和各大家族的相关利益相悖，正僵持着，出了这事，各大权臣虽然理亏，为了自己家的子嗣，也是贴上老脸来施压，陛下没办法，这才委屈那个新任副官，加以追封抚恤其家人，另一方面对各大家族让步来达成新政顺利推行。”

他指指外面那个蓝衣服的，和已经听的心惊胆战的秦莫问道。

“看见了没？那个蓝衣大眼的，当初就是鞭打那个辅官的人，是上一任御史大夫左轩尘的儿子，绿衣服细眼的是出主意的，是前任言官邱敏的孙子，”

秦莫问跟着他指的去寻，为首的除了一个绿衣的少年郎，蓝衣的，还有一个青衣的，因为背着身，倒是看不见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