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自保,二是养精蓄锐,等待时机。
只是他等的这个时机,究竟是更明确的下一代君主,还是单单为自己的家族韬光养晦,都要另说了。
“这样一来的话,你为了蝶衣与家里断绝关系,是有些伤老人家心的。”
说到这个,蝶衣脸上也暗淡一些,失落的道。
“我也不是没想过世伯和伯母的心情,也劝过他,可他将我看的太弱,如今已经脱离的青楼,在四方楼工作,过的好好的,可他觉得,我没了他还是不行,根本什么都不听。”
这点秦莫问倒是能够相信,荀且有着自己的道义和坚持,同样,他也有着给这个时代惯有的大男子主义。
当然,在他眼里,他觉得蝶衣离不开他,或许是因为对蝶衣的怜惜,可一些她不知的,蝶衣可能会面临的,他却是深切清楚的黑暗,可能就在这样的坚持中,为她挡的结结实实。
“自是不能听你的,你既然是我未过门的媳妇,我当然不能在你有比我更好的归宿之前,让你孤身一人,再说,到现在我也看出来了,除了我会真心对你好,除了小蔺这个真会怜香惜玉的人,这朝歌城中,也没几个上得了台面的男人会对你有什么正经心思了。”
荀且理直气壮道。
“再说,帮你脱身,让你寻着一般百姓人家的男人嫁,那些人真有心,也能将你弄到手,而且你别因为寻常人家就有多麽真正善良的人,我不是以恶判人,而是灾难贫瘠之下,人性的光辉一面,太过奢侈了,还不如把你放到身边放心,起码能保证,有我在,没人敢动你一根手指头。”
蝶衣一副已经懒得再多说的样子,直接牵着秦莫问指着他道。
“你看到了?这家伙之前明明说对我没有男女之情,却一直以那如今已经不成立的婚约,理直气壮管我的事到现在,现在还要我再嫁给他?让我怎么嫁呀?简直就像个鸡肋,怎么吞也吞不下,甩也甩不掉。”
秦莫问笑。
本来她以为这两人挺好,一个男有情,虽然这最初可能是出于道义的立场上。
一个是女有意,这可能在经历了这么多风波之后,已经没有当初官家小姐的自信安逸。
却已经被这个曾经的未婚夫这么长时间的不离不弃中,敲动了芳心,只是因为身份太过悬殊,没勇气再近一步。
她现在知道,为什么这两人纠缠到现在都还没个结局了。
身份上的悬殊让蝶衣不敢拖累荀且是其一,最主要的怕还是荀且这个感情迟钝的,一直坚信以自己要娶她的目的,是出于道义从而无法释怀……
这种事,但凡是女方真正动心,又为男方事事着想的情况下,是无法前行一步的,纵然她自己已经情根深种,没有一个相同心意的回应,便是荀且心意同样是真,不是她要的感情,她骨子里那份贵女的骄傲,也是不接受这样身份上和感情上,都不平等的婚姻。
不行,就算他们自己能等得了,她可等不来。
所以她这样和她吐槽,她却没有像以往一样站在她的角度上,谴责荀且这个感情细胞迟钝的糙汉子。
反倒认真的点点头,却是道。
“不过话说回来,鸡肋,好过毒药朽木,与那些只是贪图姐姐美色,而没打算好好对待姐姐一辈子的纨绔相比,只是脑子比较迟钝的糙汉子而已,还是比较让人信赖的吧?”
荀且在旁边一怔,蝶衣却是面上一红,无法否认的。
“是这样没错,不过这样一来的话,我这样身份的罪臣之女,势必还是会殃及他的,他又不像你和玉先生,有着绝顶聪明的智慧,便是不借助家世和婚姻,也能劈荆斩刺平步青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