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知道今天，便是一个明君，也能对自己的孩子那样残忍，比对他的孩子更为残忍的是，是对她这个，本应该是局外的人，更没有保留的利用和主宰。

以心换心，以命换命，便是对他也一样。

这本没什么好矛盾计较，现在不过是更清晰的认清了自己的处境，更认清了自己慢慢所信赖的那个人。

没有了向往，没有了牵绊和寄托，自然也没有再继续在这里纠缠的必要？

所有的愿望被打破，信赖被摧毁，现在需要的，不过是一个结束，一切就可以重新开始。

这个朝歌城，这个朝歌城里的人，那时终将还是会成为她生命里的过客，这样一想，也就没有什么好怨，好责怪，和为难了。

“鹑衣！”

“嗯？”

秦莫问突然道。

“我想吃水晶虾仁，凤凰蒸饺，还有城隍楼的黄焖牛肉、虫草甫里鸭，还有得月楼的松鼠鳜鱼。”

鹑衣一愣，给她报出的这么多的菜式吓住了。

“都要？”

秦莫问捂着肚子，很是确定。

“嗯嗯！都要，缓过劲儿来，发现现在让我吃掉整个满汉全席都可以。”

鹑衣有点小为难，却也不是完全能拦得住的样子，随即道。

“成！还好这些地方都还没关门，奴婢这就让人去为小夫子准备，小夫子实在饿就先吃着府中备的晚餐，总能在小夫子吃完之前都送回来。”

秦莫问脸上泛起灿烂的笑，一副天下第一幸福的样子，讨喜道。

“鹑衣，有你在身边，真是太好了。”

如果真的要在一切结束后，结束这里的一切的话，这个小天使，怕是也要就此分别了。

没办法，要切断过去，就不能有任何与过去联系的人存在，她可以继续在自己的旧主身边安身立命，她却是无法继续将她当做贴心人，贴身带着的。

她现在这种情况下不介意她的身份和处境，却无法在断绝朝歌城的一切后，依然保留这对过去之人的联系的。

“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多名门大户里订餐？”

今天的【城隍楼】【得月楼】这些名酒楼里，熙熙攘攘的后厨里，大厨在得到又一轮的新外送的菜单后，手上忙不失的准备菜式，便是纳闷。

“莫不是今天的贵人全都在通宵不成？本来都快打样的时间了，这个节奏，是要我们这酒楼与那小风馆一样，通宵营业不成？”

说着发现旁边的食材稀缺，回头一嗓子又对外面今天亲自传菜的助手道。

“小路，让掌柜开舱门，将备用的冻鱼解冻，仓库里备用食材没有的，直接将今天的菜单下了。”

“哎！”

小助手匆忙去办，而他的身影匆匆离去，外面报单的小二已经又来传菜。

“太叔府的外带；水晶虾仁，凤凰蒸饺，黄焖牛肉、虫草甫里鸭！”

大厨一愣，随手抬起上一个订单，纳闷。

“一模一样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旁边的切菜助手手上不停，歪头匆匆过来看一下，然后看到上面的标记后，随即道。

“正常，这位东篱居的与太叔府的六爷是东宫里的师徒，曾经的东宫辅臣里面紧挨着的上下级，这口味一样，也许就是互相传染的。”

那报菜的报完菜，将单子也放到一叠未完成的最上面，也道。

“这还是只是咱城隍楼的菜单呢！听刚才前面那条街的来咱这边借食材的小春子说，他们哪儿今天也接了很多外带的单子呢！还都是平时那些不常叫外面食物的府邸。”

大厨又懵了。

“奇了怪了，今天这朝歌城，究竟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