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道不远处果然老太监在拖着一个宫女往角门而去。
如果说刚才秦莫问走的宫道极为少人,两人这条宫道,更是人烟稀少,两人挣相之中,根本没注意到秦莫问这个闯入者,而秦莫问也毫不介意当回小人偷袭的,双手拎起手上珍珠盒子便往太监后脑勺砸去。
“砰!”
“哎呦!”
老太监一声吃痛,捂着宫女的嘴死命往角门拖的手也松了,而宫女也因此得以解脱,仓皇惊色着,还未稳下步子,纤柔摇曳的身子便给秦莫问一把拽到自己身后,然后警惕的看着那个,给她一盒子下去砸的,血都从帽子下漫出来的老太监。
是的,这人没给砸晕……竟然没砸晕?
秦莫问自以为这下下了八成力的,不死也让这人倒下了,到时如何处置全看她高兴,所以也没急着走,倒是不成想,这家伙脑壳长的这么硬?
而且此刻,都已经正面相对,想逃已晚。
“娘的!”
老太监摸摸自己脑袋,摸出一手血后,浑浊的眼睛凶光大盛,看他们的眼神简直要生吃她们一样。
“哪来的小崽子?多管什么闲事!”
“大人……”
姑娘显然已经快要失措崩溃的样子,秦莫问头也不回的先安抚这姑娘。
“别怕!”
随即寸步不让的挡在这姑娘面前,心底已经拿捏起事情的轻重。
事已至此,直接走人肯定不成了,留这老东西下来,眼看他后宫事务还不低,这种内宫里得脸的阉人,有点权势就能将自己当山大王,欺上瞒下暗中做些阴损事都是常有的,若他还真是个管事的,任由他一人在宫里向上面恶人先告状的话,那准会留有后患。
她这个见义勇为的也便算了,怎么说都不是久在内宫之人,给他使绊子也不过是在贵人耳朵跟前穿小鞋,有惠雸帝在的话,她日子难过也不会太过分,可她这身后无根无人的小宫女,怕是真要给他整的没活路了。
所以秦莫问不打算当那个偷袭人后直接将人拽走的英雄了,反倒极为冷静的面对这,明显在深宫混了几十年的老油条。
老油条少说也有五六十岁了,身子萎陀,面色发黄,眼睛也浑浊,可个子不小,手上有力,一看就是年轻的时候体力出身,要么苦力,要么行伍,只是明显进宫这些年,平时的荒唐酒色日子过的过了,虽然在她面前不算什么威胁力,可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确实是个极大的威胁。
此刻眼看坏他好事的是秦莫问这么个不大的小个子,轻蔑之意溢于言表,可话说完了,反应过来秦莫问身上是穿着外臣的官服的,浑浊的眼睛里多少有点动摇,再看她身后那俏生生娇嫩嫩的花儿一般的姑娘,立即恶向胆边生,又强势起来。
“这深宫里日子多了,可真是什么人都能见到,随便一个阿猫阿狗的外臣都能涉足深宫的事?”
还拿着盒子,准备他敢上来随时再给他来一下的秦莫问面上微僵,本来以为她一个外臣多少有点让这老油条投鼠忌器,现在看来,她这外臣官阶还让人家一个内官看不上了?
唔……现在她多少有点想念那身很显眼的东宫太傅官服了。
“大胆奴才!这里是皇宫,你当是你家私宅后院呢?胆敢染指宫人罔顾宫规,你是嫌自己的脑袋不够硬是吧?”
老太监瞄了眼她手上还沾着他脑袋上血的精致盒子,捏着公鸭嗓子尖声道。
“咱家的脑袋够不够硬,大人不是已经试过了吗?要不……再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