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莫问问他，想到刚才人确实落到了他手上，而此刻自己也给他带走了，他是又想将她拉回那个漩涡是吧？

“人现在已经在你手上了，你是打算如何处置？”

她的声音微冷，冷意之下更是慢慢的警惕，警惕的让晋朝歌有点无奈。

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子，欲将她的这份对他的不安和警惕给捏掉。

“别将我想的这么阴暗，蔺少恭本身便有经世之才，便是如今处境于东宫不利，我也舍不得将他给灭口的，事情远不到那一步，你未免也将我看的太弱了。”

秦莫问一点也不想和他废话，直接就问正事。

“先不说你究竟能有多光明磊落吧！就眼前的事，显然西宫已经知道蔺少恭的存在的，而且打算以此对付东宫的同时，也可能想趁机将这个真正有帝师之才的小才子拉拢到自己门下，以此来挽回西宫在凉州河道上的弱势，你现在虽然将人先一步捉到手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你就不怕他真将我的事抖出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晋朝歌看着她，眼中的笑意渐渐加深，仿佛十分开心的样子。

秦莫问给他笑的心底发毛，十分不舒服。

“笑什么笑？什么时候了还笑得出来？”

晋朝歌却是债多不压身的样子，反而道。

“你关心我？”

秦莫问一滞，直觉这人好像误会了什么。

“你懵了吧？我关心的明明是自己的小命，你将蔺少恭带走，我回去无法向奉牧羽交差不说，西宫也一定会抓我去打你脸的，我一样逃不掉……不然你现在就让人停下车子，放我下去。”

“反正真正的蔺少恭你找回来了，说服他听你话，配合你演双簧也不过是个时间问题，没我事了，我就此消失，决不让奉牧羽和西宫的人找到就是。”

“不行！”

晋朝歌立即又将她抱紧，秦莫问眉头猛然一触，在她的警示之下，晋朝歌只得再次放松一些，但依然不放手，生怕她突然挣脱他便跳车给逃了。

继而直接表明道。

“你走就别想走了，本殿直接告诉你好了，蔺少恭本殿要，你，本殿也要，什么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本殿今天还就要两面兼得。”

秦莫问蹙眉。

所以，他现在是一定又要将她拖入漩涡是吧？

秦莫问眉目间冷淡了下来，心思也沉重下来，整个人也都安静许多。

晋朝歌察觉到她这份安静时，也察觉到她眉宇间那份毫不掩饰的想要离开的意图，立即警醒起来，紧抓着她手腕，探身到她面前，一刻都不愿她的心思飞远。

在她注意到他的靠近时，认真的请求她。

“小莫儿，留下来好吗？留下来陪我，不是作为冒名顶替的蔺少恭，不是作为东宫太傅，单单是你，是秦莫问本身，单单是秦莫问陪着晋朝歌，可以吗？”

秦莫问眼底微微闪了闪，给他这突然的请求弄的有点措手不及，也有些慌乱了，转而便避开他那双仿佛有着蛊惑人心力量的眸子，想要先将心神稳定下来。

可以吗？

当然是可以的，可她不敢。

已有前车之鉴，已有切肤之痛，她还怎么敢再由着自己的心情来判断眼前这个人？

可走……

她走得了吗？

“你这份请求，并没有任何为我备用的答案是吗？”

晋朝歌眼底微深几分。

她没有回答，而是想要知道他有没有为她准备备用的答案，所以……

如果可以，她其实不愿？

终究，这个处境让他永远不会是她的第一选择吗？

“小莫儿。”

他声音依然温柔。

“这其实不是个选择题。”

秦莫问指尖渐渐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