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想来在你昏迷这段期间还是不知,年关过后其实东宫已经解禁,现在东宫辅臣一行人正与太子一起在凉州巡视南下河道,而在此之前,东宫太子被禁足期间,‘河工河’是与西宫有些关系的司天监部门负责,两月期间,这两方势力争锋的,怕是你听着都会很惊险头疼。”
“不过以你刚死里逃生的时候,怕是有心也没力管这些事了,到东宫回来还要一些时间,开春之前你应该能恢复,你就趁这个机会好好恢复吧!”
秦莫问苦笑,再次闭上眼。
“便是不愿,现在也由不得我吧?”
她叹息,又无力,却是明白的对他表明道。
“你放心!宫里的那些事,朝堂的那些事,如果可以,我比你都要躲的远,如此也好,只是……”
她上扬的唇角染上几分讥嘲,是自嘲,也在嘲弄这个同样只能在夹缝中秉承自己理念的男人,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切。
“以后显然要劳烦大人你来担这份风险了。”
奉牧羽对这个却并没有太多在意,还十分笃定。
“你放心,纵然你伤到如此程度,不代表就此整个人都废了,你能朝堂周旋宫闱风雨不沾身,本官不认为你的能力仅限于此,虽然对你这样的人来说,刑部司这点地方,好像有点容不下你这个大佛。”
“没关系,便是你真的废了,在你的利用价值完结之前,本官的俸禄也能养你到那个时候。”
秦莫问彻底放弃,这奉大人,还真和她杠上了,可她实在想不明白呀!如果无法改变蔺少恭生死的情况下,他留着她除了能以此来打击东宫,还能有什么作用?
不过话说回来,孰能无情?兴许,他在等待时机,关键时刻帮西宫一把,或者……
有着更大的企图?
怀着这份隐隐不安,秦莫问在与外界隔绝的刑部司后衙里,身上的重伤渐渐恢复起来。
一如奉牧羽所言,在他对外放出那样风声的时候,有关“蔺少恭”的一切,好像与她本人无关了?
时光冉冉,依然在一天一天的流逝,朝堂依然在一天一天的风潮暗涌,而宫门,只要惠雸帝没意外,一天一天也会按时在早朝时开启。
一切好像都回到了原点,没有她的原点,而她骤然掀起的那番风浪与如今的销声匿迹,也好像已经让这一天天的时光给磨锉掉了。
这期间,倒不是全无声息的忘记了她这个存在,除了这次没有跟着猫太子这个主子去凉州的于林和鹑衣他们,太叔玧还有几个国子监的学生和文老夫子几人,也都来探望过她。
可因为现在她与奉牧羽之间那份形同无言契约的关系,被奉牧羽以与她身形相识的小捕快,包的面目全非的顶替着,惹的众人伤心而归,那之后,再没人来看望她,也没人会再管她何时痊愈。
皇帝甚至直接将她列为沉官之列,也就是看在她以往的功绩上,出一份俸禄,让刑部司为她养着,却可能在她恢复之前,再也不会启用她的意思,西宫东宫,更像就此忘记了她这个人。
这样的日子,清闲的也让她罪恶,却正是她现在最为需要,她也乐意做个缩头乌龟,能躲几天,便是几天的清净。
直到有一天,这个扣着她的人,在她行动能力基本上恢复,直接亲自甩给她一个包袱,她明白了,便是她愿意做个废柴在刑部司混吃等死,奉大人其实也是不愿意养着她这么个大闲人的。
“什么意思?”
她拆开包袱,看见里面的一套寻常衙役的衣服,和一张感觉挺瘆人的,类似硅胶面具的一张皮,她心生不好念头,回头去问这个在她面前多日来因为探察不出真正的蔺少恭真正的情况,早已经面上见黑的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