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穿了整个凉州地域的凉州河里,从开始的加固堤坝,到最后加高堤坝,还是没能阻止河水蔓延,直到最后决堤,造成一场不小的水患,凉州水管南方干旱,一直成了朝堂这两年头疼的问题。
而有灾难的地方就有人发灾难财,从赈灾开始,朝廷发下来的粮食这其中经过多少地方,很可能就受了多少克扣,到了百姓手中,也就寥寥无几。
年年灾难年年赈灾,这之中饿死了多少等着救命粮的百姓,养肥了多少经手的蛀虫,不言而喻。
晋朝歌当即立断,根本就没去当地官府的衙门,连淹城城门都没进,直接前往有问题的结正所在,当在城门口恭迎的大小官员乡绅,收到太子的大军直接前往出事河道关键地的时候,大军已经来到劳工罢工的现场,以及,太子已经亲眼看到那些劳工所在的,灰败简陋到心酸的环境。
当一众大小官员赶到的时候,只见太子已经当场就让大军清理了劳工的简陋居所,搭建起了帐篷,搭锅生火,做起了热腾腾的饭菜。
那些民工以及汇聚在一起的难民,本来因为太子大军来到,没有进城而是直接到了他们这边,二话不说就将他们清理了出去,又是搭建帐篷又是开锅做饭的,还没反应过来,倒是急匆匆赶到的官员和乡绅,看出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
太子爷这是,这是,真给这些劳工百姓送饭吃的?
而他们这些官员,做甚好像都已经晚了。
那些官员见此都已经刷白了脸色,意识到什么,匆忙都匆匆寻到在远处河堤上,正坐在一把撑开的大伞下面,对涛涛不安的江水,如同在自己家凉亭一样自在煮茶的太子殿下,官员心中不免哀嚎。
“千算万算,算不到太子殿下直接往劳工这边来呀?”
“更算不到小太子直接站到了那些百姓哪里。”
这些官员推推嚷嚷,最后却还是一个两个不得不到猫太子跟前请罪。
“殿下……”
“呦?来啦?”
这些人刚到跟前,晋朝歌也不多话,直接给予锋利的雷达扫视,声音懒懒,丝毫没有想要和他们追究之前过错的迹象,却也无法对他们生出太多的兴趣,从头到尾都是兴致缺缺。
为首的人急急忙忙,又是苦口婆心。
“殿下!殿下!微臣有做的不合适的地方,您直接指出便是,微臣一定改,一定改,您不用这样,真不用,您可是千金之躯,怎么能亲自做这些事……”
晋朝歌有点不太耐烦的打断这个人。
“成了!啰啰嗦嗦,成何体统?”
他捏着秀致玲珑的陶土杯,视线在陶土杯上简单的暗花纹路上流连,然后对面前的官员道。
“本殿不该做这些?你倒是别做这么多蠢事,要本殿来给你们善后呀?现在自持身份了,还让本殿也跟着你们自持身份起来?”
“那你们说,本殿主张的这条通往南下,可救两地灾民的河道,倒是该何时完成?”
“一个个都有身份和立场,本殿倒是好奇,你们的身份和立场,就是为了拖本殿后腿是吗?”
这些官员知道,他既然来到这里,必然没他们多少好日子的,何况之前上面的人就已经往下面通气儿,让他们好自为之,小心伺候了。
可如何也没想到,太子殿下来到的第一件事就直接干涉河道的事,根本懒得和他们周旋,而且和储君作对的帽子直接扣下来,让他们直接就没了再周旋,苦作挣扎的心力。
那个为首的人匆忙跪地叩首,其他跟着的人也匆忙跪地,再不敢多言,直接表忠心道。
“殿下,殿下误会,这其中是在有太多不为人知。”
晋朝歌冷笑,倒是想看看,他们现在还能说出什么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