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证据,他也不藏着掖着,向后面伸手,于林连忙从身边的小内官怀里的盒子中翻开,取出一本蓝皮手册给他,太子殿下随后看也不看一把甩在桌子上,本来仅有的幻想也破灭了。
果然,这位甩出账单就直接定论,连给他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这些证据,还不够摘你头上的乌沙吗?钱万才,你当你账面做的平,就能瞒天过海吗?”
钱太守面如死灰。
“殿下,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呀!小臣不敢了,小臣再也不敢了……”
现在说什么,辩解什么都是多余的,倒是反不如顺着太子殿下的气儿给过去,兴许还能捡回一条命。
本来这若是搁在以往倒不是一点都不能通融,也正因为知道太子殿下有这样的先例,钱万才才求的诚恳,一点反驳的意思都没有。
可偏巧,赶在这个时候,现在正是杀鸡儆猴的最佳时机也就算了,还碰上太子殿下心情最糟的时候,又自作聪明的做了用男色来贿赂储君,这些自以为是的事,惹的太子殿下本来对他还不错的印象,直接转成看不顺眼了。
如此作死,他是直接逼他这个储君拿他开刀呀?
既然他如此诚意将机会都送到他手上了,他如何能驳他的好意?
所以太子殿下顺坡下驴,下的很是自在。
“钱万才呀钱万才,本以为你再怎么没眼光,起码这小小太守你会做的差不多,只要不出大错,在这小小嵌城好好做你的太守,也不是不可,倒是没想到,不惑之年,你做官做到这份上……”
他指指面前他招来的这些男子,讥嘲。
“也是难得。”
“殿下!”
说到这里,钱万才已经感觉到,这太子殿下再对他多说一句也是多余了,所以更为恐慌,想要求救,晋朝歌已经甩了袖子,懒得再听他一句废话。
“嵌城太守钱万才,贪赃枉法目无法纪,身为父母官,多年为尽职责敛财众多,致使百姓苦不堪言,更在朝廷大力推行节俭富民,通河治水之际,再次从中中饱私囊,可谓屡教屡犯,不知悔改,着令即刻革职处斩,其他一干部下,一缕严查,一经查处,同罪论处!”
众人惊骇,一片哀声嚎啕。
“殿下!”
“饶命,殿下饶命!”
不用怎么再查,现场有多少哭的,就有多少参与其中的。
若是以往,也不至于如此没定力,可他们的老大钱万才的证据给他甩出来,甩的还是如此轻而易举。
这会儿他们再看晋朝歌手底下那些抱着箱子的内侍,已经可以预见,里面迟早能甩出自己的证据的。
太子今天跟他们进城,并不是真看上他们为他准备的接风宴或者什么的,就像他说的,他是来检查河道的,而这一路上,期间发生什么事,像点样子也便算了,真想做什么的话,他那箱子里,随时都能甩给他们足以定罪的证据。
难怪,难怪上面的人让他们小心行事小心行事,可他们这边便是再如何小心,在这小太子已经掌握了他们铁证的情况下,他们做什么岂不都是小丑卖弄?
决定他们生死的,不过是看这位小太子的心情,不然前面那么多人不至于一点事都没,除了做的比较高明,也就真的只剩下小太子心情这个因素了。
这天太子一行人在虔诚滞留了两天,这两天可谓一刻都不停歇的,杀人杀人再杀人。
查出一个杀一个,坐实一个杀一个,可谓一个大杀四方。
虔诚东城菜市口的行刑场上,一连两天一夜,在太子大军的包围下,那些会场里的高官乡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