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这些人长袖善舞也好，威逼利诱也好，总算在刑部司绝不讨价还价中，勉强【说服】刑部司对他们的孩子“从轻处理”。

第二天公堂之上，秦莫问同样乔装，早早的来听审判。

想来是昨天与各族的交易做的很是顺利，便见这次不同以往那样与雅人公子挣个一个面红耳赤，直接当着原告被告的面，将那些人证物证，哗啦啦的都领上来带上来。

一番盖棺定论，直接对原告、被告、还有证人的几番重叠且相互牵绊的案子，一一进行宣判。

“国子监动乱因一年多年前辅官受辱投湖案子所引起，事情既已查明，便先迷上你对各个鞭打凌辱师长的世家公子进行宣判。”

“太叔玧，作为国子监学生，身为天子门生，面对不平未能及时阻止，导致朝廷命官间接死亡，罚为车姣先生重塑陵墓。”

太叔玧俯首接收这样的审判。

“学生谨遵大人教诲。”

秦莫问微微计量。

太叔玧这个被连累的这个处分的话，确实不重，却显诚意，既然事态解释清楚，想来小然起码不会对他要打要杀了，只是……

她的目光转向那几个与他一起，却显然没有他轻松的木和风等人。

已经心有计较，便是【从轻处置】，怕是也难逃惩戒的，而这惩戒对百姓来说或许无关痛痒，对他们世家子弟来说，可能就是伤筋动骨的问题。

“木和风同作为国子监学生，出身世家同为天子门生，却未能尽门生之责，世族之责，主动教唆同伴鞭打羞辱师长，直接致使朝廷栋梁夭折，罪不可恕。”

奉牧羽每每列出他们的一项罪证，木和风等人脸色就沉重一分，而外面的百姓面上，就解气一份，直到奉牧羽对他们的处置一一道出。

“念其如今有悔过之心，主动配合案件调查，酌情处理，暂时保留国子监门生资格，若有再犯，一缕剥夺国子监门生资格，另外要替车姣夫子扫墓三年，抄经书百卷，同时修缮车姣双亲陵墓，赡养车姣血亲终身，其他一干犯事门生，同罪论处！”

木和风等人这边缓缓的松了一口气，那边小然却是不服的。

“大人！民女不要他们赡养，民女只要他们血债血偿……”

木和风着急了，刚张口还没来得急说话，甫雅人便先将仿佛死灰复燃，却同样还是一副要吃了木和风等人怨毒的小然给劝下。

“小然！奉大人作此判决，自有用意，你若不懂，便静待大人将话讲完。”

果然，他话落下，奉牧羽便将所有问题都告诉她。

“证人……诉主小然，按照大召律法，辱骂鞭打师长，只能以杖责二十，逐出师门论处，你的兄长是因他们而死，我们却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不是他们推下去的，便是国法，也无法直接将他们定为死罪。”

小然悲戚。

“那民女兄长，便这样枉死吗？”

“他没有枉死。"

说着他看过堂下木和风几人，十分悲伤道。

“起码从这一刻起不会，你已经为他争取到所有的尊严了。”

便是如此，也多言劝了她一句。

“不管你再怎么不甘心都好，你改变不了你的哥哥是投湖自杀，而非他杀的事实，这种情况下，你无法让间接导致你哥哥死亡的人血债血偿。”

小然悲泣，却也无法，她身上的怨念太过浓烈，明显还不甘心的样子，生怕她再做出什么傻事来，雅人公子伸手，按在了她的肩上，继而转到她面前半蹲下来，率先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