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的最着急的人是木和风的父亲,前御史大夫的儿子,现在只能在御史台做个小官的木越。
一个四十岁的中年人,已经有一副富态的肚腩了,肚子圆脸也圆,可惜双眼浑浊显然长期酗酒,而杂乱飞扬的眉毛也显露他本身就是个极为容易暴躁的人。
当时辅官受辱是他的儿子挑起的,现在最着急的当然还是他。
尤其家里有一个对木和风寄予了很大心愿的老爷子压着,让他便是不止一个嫡出的儿子,都不得不将这资质一般的不孝子救出去的。
不然木和风出个什么事,老爷子准会断了他在官场上的宏图,老爷子现在虽然退了,门生和渠道毕竟还在哪儿呢!只要他支持他一天,他才能在那个家里成为下一个能够当家做主的人。
所以今天的谈判对他来说至关重要,所以对待奉牧羽的姗姗来迟,自然也是最为火大的,对奉牧羽,自然也就更没好气。
“奉大人,好大的官威呀?”
奉牧羽连连拱手,一副谦和的晚辈样子,出口的话却是让木越如鲠在喉,十分不适的。
“哪里哪里,与木大人相比,晚辈这根本不值一提的。”
“你……”
木越被呛的脸色通红,其他人也是从他这个例子上看明白了,这奉牧羽果然是个睚眦必报的,曾经对他进行闭门羹的仇,终于在今天还是要从他们这些人身上讨回来吗?
奉牧羽应付完脾气不好的木越,回头对太叔鸿几人却是十分客套。
“太叔将军,几位大人,刚才在送突然来访的友人,多有怠慢,还望海涵。”
一个棒槌一颗糖,棒槌让木越挨了,糖给他们吃。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他既然表示出诚意了,太叔鸿几人自然也没理由再端着,同样回了礼,太叔鸿开口就直言。
“已经这个时候了,我们也都来了,奉大人想如何倒是不妨直说。”
奉牧羽抬眼看了一遍他们,失笑感叹。
“将军果然快人快语,既然如此,晚辈也便不多那些虚伪客套,直言相告。”
他直起身板,敛眉肃穆,直接道明自己的诉求。
“晚辈身为刑部司,职责所在,亦是一生诉求,无非是匡正律法,所以便是今天便是面对各位大人,前辈的公子也是一样,各位都是朝堂之中身居要职,各族之中也是举足轻重,所以在这关键时刻,也希望各位大人能支持晚辈,在这大召非常时期,辅政国法,严明法规。”
木越第一个跳起来了。
“狗屁!你完成你的诉求,却让我们的儿子为你铺路?”
太叔鸿与奉牧羽一样,眉头揪起,其他几人也是一副看白痴的样子,同时有了个更明确的想法了。
这人,难怪木老爷子如何都不肯放权给他,就这脑子,大权办事给他,也能在短时间内,将木家人几代人的努力付之一旦吧?
叹息,他听不懂,他只好来解释的让他能懂。
“木大人,便是令公子当时有侮辱师长,涉险鞭打朝廷命官之罪,若要定罪,也不会是死罪。”
“这……”
木越显然意外会听到这样的解释,不过随即好像抓住什么似的,又强硬着要求。
“便是入狱也不成,我木家的嫡子,岂是你刑部司的牢房能关的?”
奉牧羽却不给他任何讨价还价的机会。
“犯错,便是要罚,触犯国法,便是法理难容,大人,您如果真要在乎自己的孩子的话,便是更不能因为他是您的孩子,就误导他这个世界很小,不必遵守的有很多,其中最该让他知道的,便是法不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