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水在清晨之中于花丛中化作花肥,太叔玧眉目清冷起来,这才将盆放在一边,抬脚踩入浴盆。
这一夜,不!是这几个月,发生了太多的事了,能让人知道的,不能让人知道的,好像快闪一样在他脑海里来来回回匆忙过着,现在很清净,在他的屋子里某种程度来将也很安全,可他平静不下来,而且脑子里很乱。
“你对这个地方动手,真的只是因为他们踩了你的雷区,对你下了杀手,先下手为强吗?”
“是!”
不是!
他对奉牧羽说了谎,时间是真,事件是真,目的也是真,可是……不全是,最主要还是,面对鬼狱门他的无力着手,可他确实握着他的弱点,所以必须铲除。
好在鬼狱门足够的傲慢,根本没有将他们最初初出茅庐的小子放在眼里,而他们在数月的经营之下,单单利用最低等的工作人员,将火药那种要命的东西带了进去,更在最后一天如愿探到中枢的位置,连内部一起炸毁了。
无法掌握和摸透的危险存在,自然是要销毁才好,他有料到里面可能在面具之下会有他熟悉的人,但人命这种东西,尤其出现在哪里的人,他没有怎么看在眼里。
他认不出别人,别人也认不出他来,就像谎言,都是相对的。
他对别人说谎隐瞒,别人对他也是一般,半真半假,只为自己的立场所图。
可这个女人……
他透过层层帘子看着床上的人儿。
她认出了他,而且,为了他们这些平时并不怎么买她面子的学生,险些丧命。
……
“何必打打杀杀?几个刀都不会拿的小猴子,能做出这种事,还没看出来吗?”
……
虽然说她用那盒子情报,将鬼狱门推入万劫不复之地,也是趁势而为,可她能在战场上取敌将首级的本事,如果对他们的处境袖手旁观的话,应该可以更容易脱身吧?
“先走!”
可她没有,他甚至都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为他们来拼命,只是因为,他们是她的学生?
……
“先保命,这附近,他们不能惹的地方,只有一个。”
……
那种情况了,她还要为他们的出路上心,虽然那个时候,救他们,固然也是在救她自己,可……
像是还处于那种被追杀的高度紧张之中,心头还在【咚咚】跳的厉害,这种不受控制的状态让他失措,俯身便浅进温水之中,这几个月来的一幕幕还是在脑海闪过。
那些刺杀!
那些异样!
那些别有用心……
还有那不曾告诉任何人,他与那几个同样受害者的同伴,现在共同保守的秘密,以及到今天,那血溅长街的一幕。
“噗————”
狠狠憋气到极致,直到最近隐忍不住,他猛然破水而出。
弥漫着水汽的隔间之中,少年面如冠玉,长眉眼睫清晰若画,长发狂荡不羁的任其披在肩上,这番折腾下来,水里冲了香精,室内染了熏香,他倒是没嗅到那份弥漫到刚才的血气了。
倾身而起,两只修长有力的双脚踩在室内的地板之上,在本来略有水渍的地板上留下一个个更多水渍的脚印,步步向内走来。
少年身长,修长若妖。
一身肌肤经过自小娇养的皮肤,在经过香精温水的润肤细腻后,更犹如婴儿,肌理却是适可而止的紧致修长,多一分嫌赘,少一分嫌瘦。
经过衣物放置的桌面上,披上侍婢准备好的轻薄柔软的长衣,还滴着水的长发就那样任其自由,手背拨开一重一重的帐幔,继续走向里间,来到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