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朝歌在她脚边坐了下来,脸色依然不好。
“这么说你不否认你对本殿说了谎?”
秦莫问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
“他让你以为我是有意送他的,那我也可以说确实是落在他的西靈宫的呀?反正他用这个意图不轨已经这么明显了,你还要中他的伎俩和我分心?”
晋朝歌心气儿难平。
“他的意图本殿自然清楚,可同样的,你和本殿的心,是一起的吗?”
秦莫问指指手边的断簪问他。
“就因为我不想多惹麻烦给你说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谎言?”
“微不足道?”
他揪着她的衣领将她从摇椅的背上给揪起来,警告道。
“你难道不知吗?只有无关紧要才会觉得谎言不重要,你为了避免本殿的责怪选择谎言,岂不是正是表明你从来都不曾相信过本殿?”
秦莫问却道。
“当时对我来说无关紧要的是这支簪子,如果不是因为你们这里有个贴身物件不能随便送的规矩,我也不会说谎。”
晋朝歌气愤。
“你直接说我未必不会理解。”
秦莫问无奈。
“你现在都气成这个样子,不证明当时我选择说谎是正确的了?你是太子,你是那个至高无上的人,又怎会知为一刻清净夹缝中的人该如何选择?何况那个时候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没有那么多心情和你为点小事纠缠。”
晋朝歌手上的力道挺了下来,感觉再也无法紧抓着她,松了开来,心情几番波动,脸色也跟随着矛盾的变幻,有怒气,有责备,也有犹疑和茫然交替。
他最后彻底放开她,收手在膝盖上,紧握了握,最后还是开口问她。
“在我身边,就真那么累?需要你时时刻刻为了避免我的责备,时刻紧张着?”
秦莫问重新躺回靠背上,微微叹息,浅笑莹然。
“怎么说呢?其实挺不喜欢的,可经过半年之后,好像也已经习惯了,如果你有一天,真不会再时不时的炸毛的话,其实我还会很不习惯,会担心有更严重的,我无法控制的事发生的,现在已经很好了,不至于再面对你心惊胆战。”
晋朝歌想到的却是晋朝真的意图,如果他打的真的是这个主意,那迟早有一天,她还是会离开的,起码,她从来没觉得在他身边是归宿,而只是,克制着自己来应付他。
“你……就不能告诉我,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吗?”
更准确的说,究竟怎样才能让她留下来?
秦莫问不是不明他想问的究竟是什么,可她在这个问题上,并不想做丝毫让步。
“何必呢?总之是你给不起,也不愿给的。”
晋朝歌盖在袖子下的手微微颤了下,到底还是没能控制住,同样,也没能得到那个答案,不过……
显然也不用再问的答案了。
只有不能给的才不会有所期望,正如平时他能给的,她从来也不会客气,即便需要付出点代价,她总是能从他手中得到的,可现在,她连说也不说,是确定他一定不会给的吗?
不会给的,除了放她走,怕是也没别的了。
可……
她如今的位置,莫说现在,就是以后他真的龙登九五再也不用顾忌,他又怎么甘心放她离开?
而她果然是个极为明白的人,会自己调整这个状态。
“现在我能为你所用,在你这里我能得个片刻安宁,已经足够了,这样便可以。”
可如果,他连这点都无法给她,他们之间连这份浅显的信任也没有的话,一切都将会不同了吗?
敌对呀?
那样的时候,还是永远别来的好,可这份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