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这个人所说，挣扎的结果只会遭受更残酷的对待，而秦莫问彻底失去神智是什么时候，她自己也不清楚了。

她只知道当在失控前的一刻，自己身体里的身体里的血液如被火烧一样，却又像从被烧成岩浆的血液中，爬出一条条细若游丝的蚀骨虫子，以非常快的速度侵蚀着她的四肢百骸，纠缠着她的血管，再沿着血管扭曲上心脏。

神智渐渐失去，身边的人急切的声音也逐渐远去，或许是真的神志不清了，她竟然听得到他的急切？

简直是最好笑的笑话，她的所有不好的遭遇都是他给予的，他又如何还会担心？可不是他？还有谁呢？

当再睁眼，眼睛被窗外的射进来的光芒映照醒的时候，秦莫问无一刻不在催眠自己，或许昨天就是一场噩梦？是太着急找到那个人了，又深怕这个人是她动不了的，以至于让他在梦中再次对她为所欲为？

可当撑起身子，身上无一处都在告诉着她，那个人昨天在她醉了后出现过，而且所不愿相信的也确实存在过后，她确实无法继续骗自己的。

果然，还是太弱了，别说是醉酒的情况下，她就是清醒着，他若是好好的，她也很难能动他一根手指头。

“小太傅……”

鹑衣有些颤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秦莫问回头，看到的是鹑衣以往都没有的怯怯诺诺的样子。

秦莫问眼里平静无波，看着她忍着自己已经快哭的情绪，将她上课的官服端过来，又端了温水过来给她清洗，对她身上明显是被蹂-躏过的痕迹，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只是那拿着帕子的手，不免抖的很厉害。

“鹑衣……”

她唤她，想要从她这里得到更多，甚至可以说更准确的情报，可，握住那只手，鹑衣明显的颤抖的更厉害，僵着脖子，不能继续下去，也不敢抬头来看她。

秦莫问便盯着她的头顶，这么僵持了一小会儿，眼见外面的太阳越来越高，秦莫问叹了一声，最终做了让步，不为难她了。

“先让人往国子监帮我递封条子，让文老先帮我顶一节课，准备浴池，我要沐浴。”

鹑衣声音里多了更明显的，压制不住呜咽之音。

“是！”

秦莫问起身，拿起旁边的外衣披上，赤脚下床，身如羽翼一般轻盈，在临出房间之前又提醒她。

“另外，将床上的东西全都扔出去烧了，一律换新。”

鹑衣的肩膀更剧烈的颤了下，不敢有任何异议，恭敬应命。

“是！”

秦莫问到了外面的院子里，接触到了阳光，才感觉自己头上的疼痛，身体里即将冰封的血液，缓和了一些，眼睛适应了光线，晨风也将身上的气味吹散了不少，她的睁眼，低头，抬手。

看着手腕上远比记忆中要长了一些的血丝，已经快到臂腕了，两条手臂上都是。

深深压下心头的颤动，她已经有所意识。

“又快了一些吗？”

不知道，真的到了心脏那一刻，会不会就彻底没命了？那……

在此之前，能将那个人一起拖入地狱吗？

***

秦莫问在东篱居沐浴的同时，也有人在有意洗去昨日的混乱和尘埃，虽然有意想要平定心绪，可看着昨日遗留下的手臂上的压印，他就再次质疑起来自己。

昨天怎么就那么不小心？明知道她是什么性子，竟然还一再挑战她的心理防线，最后导致她理智失守，毒脉攻心，完全失控。

“小东西？秦莫问？”

当他意识到时已经晚了，埋在枕头上的小人儿只走火入魔一样念着一个念头。

“杀了你，杀了你，我会杀了你……”

她的身体完全僵硬起来，迫使他不得不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