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知,所以从接到宫中的旨意后,就为曾有一刻轻松。
御书房前,那个跪着的太子常服的身影最先映入他们眼帘,还没整理心情,女子的哭求也将他们的注意力转移走。
“父皇,父皇,儿臣求您,求您开恩……”
眉头微触,晋王率先阔步而去,上了台阶,静静的看了久不见的侄女一眼,眼看比上次他生辰时相见更加羸弱,眉宇间的郁结更为沉重,对旁边的浮郄道。
“浮郄,将长公主送回宫好好照顾,不得有失。”
浮郄本来在之前就被派到前面去接人,如今看见这么会儿功夫,小公主已经哭成如此模样,同样是作为从小看着这宫中的几个孩子长大的一员,其实也是于心不忍的,正打算开口规劝,就听晋王这样的安排,当即不再犹豫,蹲下去去扶朝阳。
“殿下,您保重身体,这些事,就交给大人们好了,您还是珍重自己的身体要紧。”
朝阳见是他,又见他身后的人,匆忙抓住他的袖子,像是见了救星一样恳求着。
“浮郄公公,皇叔,你们帮帮劝劝父皇,那孩子真不是恶人,不该这么对她的,您都不知,她教了阳儿很多东西,阳儿能将那些粮食蔬菜种的那么好,多亏她帮忙整理农夫的经验和她的方法,她的本事若是用在晋召的农业和其他建设上,一定能造福很多百姓,何况她在东宫任职期间从未有过疏忽职守?她不该的,不该被这么对待,是我们对不起她,是歌儿对不起她的……”
浮郄匆匆看了眼门内的方向,不敢放任小公主这么哭求下去,当即拖着她的手肘将她从冰凉的地面上托起来,一边劝慰。
“好好,小夫子是什么人,我们自然都是清楚,陛下更是清楚,您真不用这般担心,听话,回去等消息,将湿衣服换掉,暖暖身子好好的,你好好的,这宫里面谁都能安心。”
他这话却防朝阳无法确定他究竟是帮还是不帮的,匆匆在他叫过来的两个内侍送走之中焦急的想要得个明确的答案。
“公公,皇叔……父皇……求您了,父皇……”
朝阳公主被塞到撵轿里,再次沿着来路送了回去。
她的来没让太子殿下有多大的动静,走也一样,好像她能帮到最好,不能帮到也没过多的反应的,唯一不变的是,他的意思不变。
身边多了一个人驻留,眼角有灰暗的衣袍翘起,他就知道来人是谁。
今天宫里发生了这么多事的话,既然爆发,惠雸帝首先找的,必然是他这个东宫辅臣之首的。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身边的人并未多说,可单单这八个字,已经让他无言以对。
何必当初?谁知当时他是怎么想的?
终究是过于自大了,他当一切都能尽在掌握,可他远远忽略了一个女子的顽固和偏执,更不曾想过,当初青芒山之后,她能对他有了如此重要的地步。
尤其这个女子还并不是弱者的时候,这份顽固和偏执,足以拖着所有人……玉石俱焚。
她不怕死,可他知道,如果可以的情况下,她也不想死,他也更知道,一个君王,有太多的方法能让一个女人比死还难了,尤其……
对于这个君王来说,她还有着太大的作用。
“两位,陛下等候多时。”
门边,将门打开的浮郄公公恭敬的相请,晋王并没有丝毫的犹豫,太叔玉也没有停留的过久,抬脚跟了上去。
两人入内,浮郄公公首先便先退了出来,随即也将门给关上,同样,也将那个门外的人,无视在外面,没有丝毫打算要见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