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玉先生与孟大人就在外面,应该离青城不远,报信给他们,绝对可以来得急,您不必以身犯险。”
行囊都准备好了,乘风依然很忧心的劝他再三思而行,晋朝歌却是已经打定注意。
“今天若是换个对手,我可以相信或许能够行,问题是这次的对手是他,他与皇叔之间的纠葛我再清楚不过,他亲自出手,必要要做到万无一失,如此,我更不能坐视不管,皇叔,绝对不能再有闪失,更不能折在他手中。”
一直都知道,却是无法化解的,那对冤家父子,他想便是谁也无法化解,当真只能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而那一趟出行,他成功阻止了西宫的意图,却也是与她产生纠缠的开始。
那些本以为是最好的安排,保全她最好的方式,却阴差阳错,成了她与他最大的结症所在。
虽然,在她到东宫之前,他并不认为,他们还能有过多的交际。
那时,她应是已经醒了的时辰,那时她应是气的想要杀人时,而他这个她想杀的人,已经在快马加鞭的离开青芒山的官道上。
马车穿过林荫直接行使在大道上往山下奔驰,行过半路,确定无人跟上来,驾车的乘风才对车门上敲了敲。
车内的人这才将脸上那闷人的面具去掉,脸上还有那重伤之际隐忍下的苍白,连之前如朱砂滴血的唇色都敷上一层灰白,瘫在车壁的软垫上,起都起不来。
旁边,车内的角落上跪着一个年纪同样没多大,却很安静矫捷的覆面黑衣男子。
“殿下,要不要先找个地方让您修养一下?”
瘫在车厢里,为了造出天极宫主已经离开天极宫的假象,他身上还穿着层繁复的鎏金斗篷,伪装了自己叔叔的样子,也将他真实的身份掩住,加上过于冷厉的气息和丹凤眼,起码能让那些鬼狱门依然不肯放松的人无法分清,这车里究竟是东宫太子,还是晋王府的晋王。
听部下这番提议,有些苦中作乐道。
“恐怕太多人并不想给我时间修养,继续走吧!致命的伤已经处理过了,应该要不了命。”
最要命的毒都解了,应该……也不是太要紧吧?
他其实还是有点顾虑的,可在当时秦莫问身上试过的药,效果超乎预期的良好,他想,也应该出不了太大的问题的……虽然现在看来,有点自欺欺人。
当时想到那小女人,更多的是记起另一个不放心的因素。
“皇叔那边盯紧了,他那性子过于妇人之仁,这次如果不是他优柔寡断,也不会重伤到要我千里迢迢来帮他解围。”
对付鬼狱门,或者说对付西宫的话,他从来都是不担心这个叔叔的,但凡有机会,他想没有人会比皇叔更希望能彻底根除这些隐患,可对别人不同,尤其事关他身上的情毒,不想连累无辜是其一,更多的,还是不想有机会让人知他身上的毒,有辱晋召皇室颜面。
用秦莫问给他缓解毒性虽说是迫不得已,可他未必会无动于衷,还得防着他因为于心不忍干涉的太多,反倒让人抓着可乘之机。
部下是与乘风逐影一起跟随他的暗部成员,自然是清楚他意思的,当即应命。
“是!”
深吸一口气,缓了下身上的痛,这才又想起另一件紧要的事。
“太叔玉他们呢?如果没记错他们追踪的方向应该也是这个方向吧?我来这里却没有听到他们任何动静?到底有没有在办事?”
或许当时他就应该直接下令让太叔玉等人先回朝歌城,那样便能避开秦莫问这个讨债的与他们遇上,或许……只是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