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雸帝直接又道。
“礼部上下,这三天来全力配合蔺卿,尽快将账目捋清,将剩余事项办理得当,朝贡非小事,别在关键时刻,让外族看了我堂堂天朝的笑话。”
礼部上下官员当即冒着冷汗的齐齐拱手。
“臣等遵命。”
可话是这样所,如果没有一个人敢牵头,礼部上下,是没有一个人敢先自掘坟墓,承认自己贪污公款的。
“陛下不轻不重的将这样棘手的事交给你,有想好应对的法子吗?”
下朝之际,秦莫问因为是在后面,退出来的时候也挺早,太叔玉本来与太子一行,见晋朝歌目光虽然追随着她的背影,却是没打算上前的,暗暗摇摇头,只得先行一步赶上秦莫问,与她并肩下着长阶,先问了当下最紧要的事。
太叔玉问这些问题没避讳人,秦莫问余光瞄了眼那些与她有些距离,余光也时常在她这边的礼部一行人,同样也不避讳道。
“该如何如何?能有什么法子?如今朝贡第一,先前用度事项,账目都记得清清楚楚,便是有做账的高手,在后面的账目动了手脚,那用过的银子,事项却没办好的,只要做过的,总能查着蛛丝马迹。”
她转向他,声音清晰,像是的在太叔玉说,却让很多附近路过的官员都能听得到。
“还有三天时间,我只要确保朝贡期间,不会出问题便可,防务有东宫,帮扶有西宫,我一个国子监的师保,便是现在礼部确认临时调度,又不是礼部的专职官员?还能一辈子给礼部当保姆不成?”
太叔玉的脚步顿了一下,已经明白她的意思。
皇帝不打算现在办礼部,她也不打算现在充大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没那份查着踪迹一定要掀起巨浪的正义感,或者说……
她现在没这份心情了,只让那些礼部官员,将该填的洞填起来罢了,不帮西宫,也不打算助东宫了,可谓一个不偏不倚。
目光投向那些均松了一口气的礼部官员,果然,便是她如此态度,他们都已经松了口气。
果然,在礼部将账目都放到她面前后,那些看似抹平的账目,让她看出不小的踪迹,她也不再乱动账目,只在剩下的事项中,将用钱,还是用大钱的一些布置相关事宜,只交给过手过那些银子的官员去置办,质量还要达到标准,没一个能够逃得掉。
这些官员本以为可以蒙混过关,最开始的时候一个个油尖嘴滑,加上现在谁都知道她与东宫关系不好,前几天还坐了西宫殿下的撵轿回了府中,心必然会向着西宫的,所以多少都抱有侥幸心理,不成想,经她这一番操作,不由纷纷头上冒汗。
几天之间都不敢再有所动作,也多少明白皇帝为什么会派她来管朝贡期间,礼部的账目了。
她是什么立场都好,起码她不是那种会用贪墨来的钱,为自己的主子打下基础的人,何况……
她虽然离了东宫,立场未必就是站西宫的,她还可能……
站皇帝。
那更没理由包庇他们贪-污了。
所以这些官员最后也不敢太过分,毕竟他们现在出事,便是西宫折翼,西宫不允许,他们也不敢承担挑衅龙威的后果。
所以秦莫问在再次接手后面的事项之际,倒是也没太麻烦,唯一麻烦点的,也不过是查一下究竟谁做的账目,谁贪下的钱财罢了,可便是如此,布置春猎场地的时候,还是出了岔子。
这个岔子,还是意料之外,来的又急又快,让她有点措手不及的。
秦莫问本来在与匠人测量春猎的主要场地,云婆却是匆匆赶来,一头的凌乱,好像和什么人在地上打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