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当即急急出列,头上冒汗。
“启禀陛下,因为前一阵子小蔺大人突然被东宫调去,很多她经手的账务和事项无法及时对上,匆匆之下,事半功倍,实在影响太多,如今小蔺大人已经恢复职务,不出三天定然能在朝贡之日准备好一切,不会当误朝贡大事。”
给他这样一提醒,惠雸帝才想到还有秦莫问这么个人一样,在众多大臣中望了望。
“说到蔺卿……”
寻了一遍,却在前面并未寻到她的身影,不由纳闷。
“蔺卿何在?今日可到朝堂?”
在后面候命的秦莫问出列恭请。
“臣在。”
惠雸帝远远的看着,几乎就在百官尾稍上的她一眼,笑。
“怎么?几天不见,蔺卿又被贬职了?”
耳边一众大臣忍不住闷声底笑。
秦莫问心头憋闷,本来以她现在的职务,也只能在这里好吧?不过是之前,要么给事当误住,要么是直接进宫面圣了,很多时候,她这个最高也只是国子监师保的职务,不必上朝天天回报,主要任务还是国子监监督学生课业,
今天也是赶上身上还担着礼部帮衬的职务,脱不掉了,这么跟惠雸帝这么远的距离说话确实第一次,不想,惠雸帝开口,便又拿她的职务玩笑,这还是在宫门前御史台那些官员刚调侃过她的,如何能顺下这口气?
在宫门前她可以罔顾尊幼和上下级,在朝堂上,她再怎么无所顾忌,也不能怼天怼地怼皇帝的。
秦莫问硬着头皮,恭请道。
“回禀陛下,臣没再降职,臣只是降职之后,第一次上朝。”
惠雸帝这才想起这回事一般,敲了敲脑袋道。
“看朕这记性,蔺卿如今身兼国子监与西宫侍卫的职务,确实不宜再日日上朝,今日来,是对礼部的职务有何意见?”
本身没意见的,往年的春猎朝贡如何做,她便如何便是,可皇帝既然这么问了,还将她特意挑出来,显然是不想按照以往的例子,可不照以往的例子,是要如何?
脑子急速转换之间,她想起刚才礼部刚才提到账目时的隐隐发抖,还将账目核对问题都推在她身上,明明当时银子支出,购买事项问题都记录的清清楚楚,如此的话只能是因为……预算不够。
国库不支持了吗?还是礼部有人,趁她不在的那几天混乱之中,又在朝贡事宜的财务上动了手脚?
皇帝是想让她按照省钱的方式合适的办完剩下的事项,还是要她再多回事,清理一下礼部内的蛀虫?
可不管如何,显然惠雸帝是想把这块不好啃的骨头丢给她的,明明朝贡事宜,上头,主要负责的是东宫,最下边,辅助的是西宫,她不过一个中间打杂管事的,怎么又轮到她充大头了?
护崽子也没惠雸帝这么护的吧?
“启禀陛下。”
无论惠雸帝怎么想,显然今天在朝堂上,她是不能不说话的,还得小心顾全着东宫西宫以及礼部的面子。
惠雸帝既然这么问了,显然还不想在这个时候明面上处理礼部的问题的,也就是说,她只要保证朝贡剩下的事宜安排妥当,亏欠的那些钱让礼部给填上,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吧?
与被皇帝雷霆之怒的抄家灭族相比,她想说服那些动了皇帝国库的礼部上下官员,应该不难出银子平坑的。
“臣既已回归岗位,定然监督上下,尽快将余下事项完成,务必不误朝贡大事。”
果然,皇帝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还道。
“有蔺卿这个能在当时黎族之乱前,先断其财源根本的经济高手在,想来礼部账目混乱的问题,是不难解决的,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