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骞被禹桓盯得冷汗涔涔，一直也在努力地回想，自己到底是哪里说错了，惹到这位人物了。可想了半天，还是无果。

一旁的照离也觉得很是奇怪，禹桓怎么就揪着尧骞不放了呢？

“阁主，您这是怎么了，尧骞是做错什么事了吗？”

禹桓冷嗤，“尧骞，你去锦澜殿实在是有些频繁，早就被人盯上了，你不知道吗？”

“我……”

见尧骞涨红着脸说不出话来，照离也忽然明白了禹桓话里的意思。

“尧骞，你、你，你竟然爱慕奚美人？！”

被照离一下子戳破，尧骞也有些不好意思，大骂了起来，“我就是爱慕，怎么了，不可以吗？”

禹桓端起案几上的茶盏，轻轻吹了一下浮茶，呷了一口，淡淡道：“当然没有不可以。只是，奚美人是什么身份，你可想清楚了？”

尧骞已然是豁出去了，仰着涨红的脖子道：“属下、属下不在乎。”

禹桓放下杯盏，合掌拍手道：“好好好，有胆识。只是，你的这份情意，除了让大家死得更快一些，别无他用。”

“我……”

禹桓的这番话，瞬间让尧骞焉了气。是啊，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喜欢与爱慕，只会害了大家。

照离也赶紧上前，扶住有些摇晃的尧骞，对着禹桓朗声道：“阁主，尧骞绝对不会背叛您，这点还请阁主放心。”

“照离。”禹桓微微摇了摇头，“尧骞会不会背叛，已经不重要了，从他频频往锦澜殿去开始，人家就已经在利用他了。”

闻言，尧骞的心咯噔一下，他当然十分明白，禹桓话里的头的，是什么意思。

照离看了眼尧骞，又看向禹桓，小心翼翼地道：“阁主，您是说……”

“我说的很简单，这位奚美人，可不像看起来的这么简单，一场病生了那么久不见好，还恰好一直被尧骞盯着。”

“阁主……我……”

尧骞想解释什么，却发现根本开不了口。他理了理思绪，禹桓说的也没错，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被奚美人牵着鼻子走了。他以为他所看到的真相，不过是奚美人创造的想让他看见的真相罢了。

照离担忧地问道：“阁主，那现在该怎么办？”

“就要看尧骞想得通想不通了。”

尧骞不解地指着自己的鼻尖问道：“我……？”

禹桓点了点头，“没错，如果要你带假消息去给奚美人，你可愿意？”

尧骞知道这个假消息意味着什么，所以，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禹桓的问题。

见尧骞有些摇摆的模样，照离猛地拍向尧骞的后脑勺，急忙道：“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要向着别人吗？”

尧骞吃痛地捂着头，一脸委屈道：“我不是向着别人，只是我觉得，就算我带了假消息过去，奚美人那里也未必会信。”

禹桓见尧骞态度摇摆，也站起了身来，缓缓走到尧骞的身旁，低声道：“不，她会信。奚美人现在也已经是穷途末路，如果她知道她的希望还在，而又恰巧有这么一个机会，那么，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利用好这个机会，逃出去的。”

尧骞被禹桓这番打量看得浑身不自在，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只能任由他盯着自己。

许久，禹桓缓缓开口道：“尧骞，我们不会再有第二次的机会了。”

“……属下明白。”

“不，你不明白。如果没有把握住这次的机会，奚美人这里，是不会再有突破口了的。”

尧骞仍旧低垂着头，紧紧地握住双拳，泛白的微微颤抖的骨节，无一不透露着他内心的挣扎。

“阁主……”

禹桓打断尧骞道：“你不必多说。你做不到，我也不勉强你。”

闻言，尧骞若释重负般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禹桓，希望再次得到他肯允的回复。

“尧骞，你还不明白，这个世间，最没有用处的，便是这痴心错付的感情，于你，没有回报，于她，则是一种累赘。”

被禹桓的话戳中正心的尧骞，那双握紧的双手，终于缓缓放开垂在身侧两旁。

“阁主，您就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吗？您……您对、您对公主……”

尧骞没敢继续说下去，禹桓却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