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和余氏到了皇帝面前,两人在路上商量过,可也还是商量不出结果。
皇帝道:“宝丰,你自己问。”
江晚回“好”,她问余氏,“伯母可认识产婆汪氏。”
余氏脸色不自然,“产婆自然认识几个,但我怎么可能都去记。”
“那么,这药粉呢。”她让人将药粉方子递给余氏。
余氏看一眼,“我不晓得,我不认识药方子。”
“所以,伯母是对我娘亲遭遇的事,一无所知?”
“你娘亲怎么了?我怎么知道。”
都说了是产婆,她这做大嫂的还不知道高秀秀生产吗?这都是生产后第三日。
皇帝看了都替她尴尬。
“左相啊。”皇帝可没功夫看人审案,“你家里怎么总出这样那样的事,朕可要担心你了。”
“陛下。”左相跪地。
余氏看着心急的很,“陛下,她污蔑妇人!妇人为何要去下药伤害弟媳?这与妇人根本没有关系!”
江晚道:“伯母既然不认识药方,怎么知道是用来害人?我也没说是产婆下药,伯母又如何知晓。”
余氏:“……”
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在的四皇子道:“郡主这么问可就容易造成冤案。你问了是否认识产婆又给看了药方,还提到你母亲出事,正常联想都能想到。”
“对对对!”余氏忙不迭道。
江晚看向四皇子,“所以四殿下是要保此事,是要给余氏做担保。”
四皇子皱眉。
他为何要担保?五皇子让他来助力一把,可他可不愿意被牵扯进去,而且有眼睛也看出来,余氏有问题。
江晚见他沉默,便不与他说,而是对余氏道:“那婆子也怕到时候你不保她,所以她留着证据。”
证据?能是什么证据。
什么证据还没说呢,余氏自己已经乱了阵脚。
她又突然改口,“我这么做!都是要给我可怜的女儿报仇!都是你破坏了我女儿的亲事,她才……”
“余氏!”左相阻止她都来不及。
皇帝听到这里,是真头疼了。
“左相,朕的儿与令千金解除了婚约,看来你夫人颇有怨气。”
“不,不敢。”
左相是真被余氏和江沐卿坑的很惨。
江晚突然问余氏,“伯母方才未出口的话是什么?堂姐与我又有何相干?为何不说了。”
余氏也意识到,女儿“逃婚”的事是欺君之罪,她不敢说话。
皇帝扣了扣桌面,“宝丰,她毕竟是长辈是你伯母。”
“长辈不慈,为何我还要顺从。”
这话皇帝也不爱听,“成了。那你打算怎么办?要如何罚她。”
江晚跪地,“但凭陛下做主。”
她将事情闹大到皇帝面前,就已经想过不可能得到该得到的结果。可也同时也算是好结果。
事情闹到这程度,他们二房与左相算是彻底分裂。
皇帝道:“左相管教不严,俸禄减半年。至于余氏……剥夺郡主之位,交由左相回去家规处置。”
余氏傻眼了。
事实上这已经很好。毕竟她涉嫌杀人,只是有人情世故在,如果不是江晚告御状,她接受惩罚的几率更小。
“怎么样,宝丰可满意。”
“谢陛下为宝丰家人给予公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伏身。
皇帝起身就走。
左相颤抖着站起来,他扶起余氏。余氏还在发蒙状态。
左相看向江晚,江晚也毫不避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