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在知味阁把面子里子都丢干净了。
她回去之后马上找来了管家。
一是儿子所提的事,二是江晚说的内容,这两者她都要好好确认。
而结果,当然是没有反转。
她将账本扔出去,头疼捏着额角,质问管家:“既然有这么大的漏洞,为何你都不跟我说!”
管家知道情况不好,现在被质问都很木讷,大有不管不顾的意思。
“回夫人,这事奴才与相爷汇报过,相爷知道。”
“那怎么就瞒着我!”
“是相爷的意思。”
不就是不会管家吗?相爷是真疼夫人,可他就不看好如此。除非二房那边再一次补上缺口,或者他们自己的产业能出赚钱的铺子然后慢慢补回来。
不然,这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老太爷和老太太那边首要瞒着,瞒着是为了两老认定二房出去也没所谓,不会对大夫人迁怒。可相对,他们见影响有限的情况下,也就不懂节俭。
这根本是一环压一环,越来越糟糕。
他倒是庆幸大夫人知道了。
晚上回来的左相,听余氏问题就知道不好。他忙让她将今日的事告诉自己。
听罢,他脸色沉了几分,“让你好好劝她,怎么成了去逼迫她。”
余氏反驳:“你是让我去求她?求那克我们女儿的丫头!想都不要想!”
是,想都不要想!
所以现在好了。
如果江晚那边真不再给予优惠照顾,家里的琐事都会焦头烂额。
“知道陛下跟我说了什么?他暗示厉王有心解除跟女儿的婚事关系。背后含义你想想!这些事情我都头疼,家里你能不能好好管!”
余氏一开始的确担心心虚,但听到后头,瞬间就被委屈所压过。
她质问:“现在你来在意我管家的能力了?当初求娶我的时候,不就早该知道!我父母早亡,根本没有人教我这些,你说没关系,不会让我管理复杂的后院!这些话,可都是你亲口说的!现在,你来嫌弃我!”
越说越委屈。
曾经的甜言蜜语,到这会儿变成了油盐酱醋。
她不知道左相已经努力在维护她,她现在只觉得被欺骗背叛。
左相本想找厉王谈谈,但现在被一耽搁,就没了心思。
秦诏熠想过左相会有所动作,最糟糕的无非就是左相转头明确支持太子。
不过到现在已经无所谓。
江晚那边的消息每日都会汇报过来。可她一直都没给自己答复。
对于二次确认,他也有些怯意。
频频走神,让跟他下棋的安王不注意到都不行。
“想那位的事?他迟早行动,我们等着就是。”
“不足为惧。”
上辈子毫无准备的时候太子反,他也能力挽狂澜。只是付出的代价有点大。
现如今的状况,都做好了准备他如果再犯怵,那也太怂。
安王落下一子,“见你心不在焉,是有其他心事?”
秦诏熠没有马上回答。
等来往又过了几子,他突然问:“泰安康复之后,有特别想要做的事吗?”
秦燃修长的手指捏着温润的棋子,棋子的温度通过指尖又传递回来。
秦诏熠的问题,他下意识就在脑海里闪过了江晚的身影。
“看来是有。”秦诏熠没错过他那一瞬间的异常表情。
秦燃笑了笑,“失望太久,突然确定有了希望,的确渐渐开始出现了些野心。”
“不是坏事。”
“是吗?也许吧。”
兄弟俩没有挑明,之后便沉默着开始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