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酒?”付采苓刚刚太过心急,现在才注意到白麓清一身脂粉气,松开他的手,面色瞬间从刚刚的担心转为玩味:“许硕可真没有眼色,干嘛还从万花楼送回来?在那恐怕要好得更快吧。”
白麓清吃瘪,不和她正面起冲突,咳了两声,虚弱的喊她:“采苓……”
算了,念在他是病人的份上,不计较了。而且……等叶平他们都下去了,付采苓试探性的问他:“我不是在长街开了家顺福楼吗?”
“然后……我不是笨吗?不懂你们那些弯弯绕绕。”付采苓观察着他的表情:“就是在你们这些官场的人看来我开这家顺福楼,除了只是因为个人兴趣,还会有什么别的企图吗?”
“这可说不好。”白麓清十分自然的回答:“你是我的王妃,自然做什么事情都容易和我联想在一起。他们有可能会以为,你开顺福楼是我的授意。是我想借机探听一些什么,或者是为了私下结交群臣,也说不定。”
付采苓一副被说中了的表情。
“怎么了?”白麓清觉得不对:“你做事什么时候开始考虑起后果来了?”
付采苓再一次被说中,确实,她一直仗着自己有着时空转换器,可以随时摁下“结束键”,不用承担一切后果。可是时至今日,她已经没有办法再漠视身边的人了,若是自己的行为,会给他们带来一些不好的后果,实在是会让她良心不安。
所以就像现在这样,付采苓心存愧疚,照顾起白麓清来,完全心甘情愿。
兰儿煎了药端过来,付采苓接过,要亲手喂给他。
白麓清斜倚在床头,自觉还没有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不用了,我自己来。”
他接过碗,接触的瞬间,付采苓微凉的指尖像羽毛一样在他的心头轻扫而过。
药汤确实难喝,不过他现在的味觉是在算不上灵敏,倒也不觉得有多难下咽。
“我已经好久没生过病了。”白麓清忽然开口:“我上一次这么被人照顾,还是小时候,我记得当时,我嫌药苦,还是太妃抱着我喝的。”
白麓清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是难过还是什么别的情绪。付采苓突然意识到,自己总是从别人的口中听说关于他所有的事情,这还是白麓清自己第一次跟她说自己的事。
付采苓迟疑了一瞬,忽然凑过去,隔着厚厚的被子抱住了他。
这个动作太过突兀,白麓清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反应过来之后,轻轻笑了出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付采苓趴在他颈侧,声音隔着被子,有些闷闷的:“那你要我松开吗?”
白麓清笑了一声,露出两颗小兔牙,小口的喝着药汤:“就这样呆一会吧。”
喝完了药,白麓清很快昏昏欲睡,付采苓在旁边隔一会儿就要摸他额头,喝完药后明显退了很多,可是仍旧比正常要热,一直到晚上,还是发着低烧。
兰儿又煎了药,白麓清昏昏沉沉的,喉咙肿痛,喝了两口就再也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