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交回,误会解清,局势一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左相大人还等着麻雀在后,坐收渔翁之利,就突然被魏大人带着官兵搜查了府。左相只知道明明是和魏大人联合好的,怎么没想到,又被他算计了一道,一时间又惊又恼,所幸在官场中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他做事干净利落,没能留下太多把柄。皇上也心虚的很,因为他并没有去发那三道密令,虽然知道背后肯定牵扯众多,但为了保全体面,只能削了左相的权,草草结案,再派人暗中调查。
对皇上来说,折腾下来,倒也不是没有好处,左相权倾朝野,姐姐是一品夫人,外甥是将军,他早就想削弱左相的权力,只是碍于左相两朝元老的身份,一直找不到突破口,如今倒是不费吹灰之力,平白捡了个便宜。
只是对于白麓清而言,就没有那么好过了。起码是在别人看来没有那么好过了。
皇上难以启齿,只能派刘本跟他说:“王妃产后血脉不通,忧思过度,突发血崩,已然逝了,还请王爷节哀顺变。”
“你说什么?”白麓清努力做出不可置信的样子,一边回想着大悲痛的时候应该怎么做,一边想着要是不知道付采苓的计划就好了,那样的话,让他真的感受到这个悲痛,就一定可以演的感时花溅泪,极其自然了,绝对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可是如今,他表面上要表现出悲伤,顺着皇上的话往下演情绪的递进,但心里其实满满是久别重逢的欢喜,他已经等不及要重新将付采苓拥入怀中了。
所以,白麓清只能一边不住摇头,满脸的不相信,一边脚步又轻快又沉重的奔向月蝉宫。
付采苓的尸体被擦洗干净,一同发生的事情太多,都在一日之间,没来得及送回王府,还放在月蝉宫偏殿。
付芜荑已经哭嚎得几度昏厥,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被宫人强行拉回去休息,请了太医去照拂。
偏殿的门从外面掩上,安静无比,白麓清越是走近,脚步越是沉重,手搭在门上,沉默了很久,才慢慢的推开。
皇上让白麓清独自的进去,他不知道该怎么样让白麓清接受这个结果,更不知道白麓清会不会因此记恨他?他好不容易,才解开了自己的心结,面对白麓清时,已经很是,自惭形愧,不可再徒生嫌隙了。
白麓清走了进去,没一会又出来了,皇上正疑惑着,白麓清先问了出来:“王妃在哪呢?”
皇上闻此连忙看向守在门前的宫人:“怎么会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被皇上叱责,宫人急忙跪下:“皇上恕罪,奴婢确实一直守在门前,并未有人进出,没有皇上的旨意,奴婢怎敢擅自做主,更别提有人挪动过王妃了。求皇上明察呀!”
确实,王妃的遗体这么大的事儿,谁会擅作主张,还让皇上也不知道。可是谁闲着没事儿,动王妃的遗体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