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王启明最讨厌听到这种话了,直接反驳白麓清:“皇帝对皇子们虽然严苛,不过像乐襄王那样的酒肉王爷也不在少数,王爷若只是安于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身份,又怎么会如此精进于文治武功?不如偷些懒,反正以王爷的地位,做什么都可以,真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呢?”
白麓清眸色暗了几分,觉得自己有些过于给他好脸色了,声音冷冰起来:“你知不知道本王若是追究起来,以你今晚的言行,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王爷息怒。”王启明嘴上说的痛快,脑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实在是冒犯,连忙请罪。但也不是真的害怕:“但是王爷不会追究的,对吗?”
原是这样狂妄的人,白麓清有些心烦,转身便要回去了。
“王爷息怒,王爷请留步。”王启明平日里骄纵惯了,和朝中大臣们说话都是如此,如今看他转身要走了,才终于肯放下身段:“微臣并非有意冒犯,微臣只是知道王爷深明大义,就算是为了顾全大局,也不会计较这一点小事,不然微臣之前不愿与王爷共事时,王爷便会处罚微臣了,微臣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只是这话听着也不是特别舒服,白麓清一挑眉:“不愿与本王共事?”
王启明急忙解释:“那是因为微臣目光短浅,以为王爷和那些高居庙堂的大人们一样,才一时错怪了王爷。”
“而且,微臣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实在是事出有因。”王启明犹豫着,压低了声音开口:“微臣怀疑,军中有内应。”
事关军机大事,白麓清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此话当真?”
“回禀王爷,此事关乎全军,微臣不敢妄言。”王启明神情严肃,虽说他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但没有人敢拿这种事开玩笑,白麓清当即把他带回了自己的营帐,待遣退了所有士兵,只留他在内,白麓清开口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启明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他:“这是一月前,付将军察觉到异样,从传令官手中截获下来的战报。当时我军的粮草已经匮乏,气温也越来越低,付将军便向朝中递了要派增援的战报,可是朝中却一直未有回应。直到战事开始,付将军截获的这封信,却是捷报。这才使我军在弹尽粮绝的处境下背水一战,损失惨重。此事不可小觑,付将军怕传扬出去会使军心动摇,也会打草惊蛇,才引而不发。然而微臣审讯了那个传令官,他并未在战报上做过手脚,之后战事越发紧急,微臣也没有其他的证据,付将军又身受重伤,这才耽搁了下来。”
“可是王爷,”王启明很是忧心:“如今战事也僵持了二月有余了,我军研究出了多个战术和阵型,却总是被敌军轻而易举的破除,现在就算微臣没有声张,军营里也开始流传开了,有敌军细作的传闻了,再这样下去,士气将大大折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