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麓清特意来此，也不是有那个闲工夫来跟他置气的。白麓清拿起那张弓问王启明：“方才本王看你，在这练了许久，只是效果好像不是很尽如人意吧？”

被人直接质疑能力，王启明心里一下便很是不忿，哽着脖子辩解道：“这可不是微臣的问题，这是兵器部新试制的弓箭，虽然力道强劲，射出去威力很大，能穿透最硬的铠甲，但是弓弦十分沉重，得用十成的力才能拉开，而且箭头也比其他的重了几分，想命中太难了。微臣正想去跟兵器部的人说呢，这弓箭怕是上不了战场了。”

“是吗？”白麓清看着远方的靶子，虽然此刻天色昏暗，但军营里处处都是火把，倒也不算是难以分辨。拿起一支箭搭在弓上，握紧了弓弦拉满，白麓清心中已有了底，他没有把箭射出去，反而是松了手，回头先问王启明：“本王倒是觉得，也不是很难。”

王启明强忍着没有冷笑出声：“王爷说笑了。”

“那本王与你打个赌如何？”白麓清也不跟他绕弯子了：“本王这箭若是能射中靶心，你今后便得服本王。”

“好啊。”王启明也不服输，他刚刚试了那么久，才勉强能射上靶子，白麓清这么个锦衣玉食的王爷，他还就不信了：“莫说一箭射中靶心，三箭之内，若王爷能一箭射中靶心，就算王爷赢。”

白麓清轻笑着，默不作声的重新拉满了弓，掂量着弓箭的重量，估算着其对射出.轨迹的影响，找准了角度，干脆利落的放出了弓箭。弓箭稍稍往左偏了一点，但仍是在靶心之中，王启明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不服气的上前，还要再试一试。

白麓清将弓拿到身后，负手而立不打算给他：“如今本王赢了，王将军可要说话算话。”

“那是自然，可是！”王启明不甘心：“怎么会？难道王爷动了什么小手脚吗？”

“那你倒是说说，本王动了什么手脚？”白麓清坦坦荡荡，倒是问的王启明自惭形愧了。

王启明看着很受打击的样子，白麓清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捏了一下他的胳膊：“你从观阳城来到这儿时，不过才刚刚成年，如今也不过刚刚二十出头，肩膀还不够宽厚。”

“再者来说，”白麓清将右手摊开给他看，第一个指节的地方，有些浅浅的痕迹，似是从前被弓弦勒出来的旧茧，只不过已经完全长好了。王启明不懂他的意思，白麓清接着说：“虽然你有心求学，但是左相大人到底是舍不得你受苦，若你见识过皇子们的练武场，便知道，纵使是在沉重的弓，也得拉得。”

提起左相的人，王启明好像很有话说：“舅舅才不想要微臣练武呢，微臣来边关就是为了要躲开他，当初求了母亲好久才同意的。”

“躲开？”这话倒是很有意思，第一次听说，白麓清问道：“你可是左相大人的外甥，被他视如己出，可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