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阳城坐落在天子脚下,繁荣昌盛、华贵非常,热闹的地不少,安静的地倒是也有,只不过一般地处偏僻,又没什么生意可做,才勉强说了个清新雅致的好听词。烟雨茶楼便是这么一处地方,与其他商铺相比,真是清冷的很,连个唱曲的都不请,只有一个说书先生,讲的倒是有趣。可是任谁来来往往,都看不出,也想不到这其中的两个布衣,竟是当朝国丈和天之骄子。
魏尚书看着碗中的茶叶被开水冲开,在杯中慢慢舒展,打趣似的开口:“听说王爷和王妃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羡煞旁人,老夫还以为王爷被王妃收了心去,不愿意再来见老夫了呢。”
独幽,独幽,取于世而独立,沉静而安闲之意。白独幽一直也是人如其名,醉心于诗词歌赋、不争不抢、自有一派安然闲适,待人为善,毫无身为尊位的架子。可是一向和颜悦色的脸上,此刻却是面无表情,嘴角勾起一瞬,没忍住露出了一些鄙夷之色:“魏大人说笑了,皇兄疑心如此之重,本王明哲保身了许久,若不是这次成了家,寻了付家这个借口,如何能够入得了朝堂?”
魏尚书似是很满意他这个回答,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付老爷子啊,做了一辈子清官,到老了还是这么冥顽不灵,可不能可惜了他大半辈子攒下来的声名威望。”
魏尚书一边说着话,一边以茶代酒般端起茶杯,白独幽虽然觉得这里的茶不值得入口,但又不能驳了魏尚书的面子,只能微微抿了一口,笑道:“魏大人日理万机,特意邀本王来此,不是为了喝茶吧?”
“不着急。”魏尚书倒是不嫌弃着粗茶,用茶杯撇开漂浮着的茶叶,细细品了两口,才慢悠悠的开口:“老夫花了许久的心思,给临安王准备了一份大礼,算算时日,也到了该拆礼物的时候了。”
“王妃,王妃。”薄香轻轻的将付采苓喊醒:“快起来了,已经快到晌午了。”
“嗯……”付采苓十分不情愿的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揉了揉脑袋,眼睛还没睁开,嘴里就忍不住嘟囔:“我身上本来就乏累的很,他还那样往死里折腾我,腰都快断了,真的是……”
“王妃!”薄香连忙打断付采苓:“文景王妃来看您了。”
付采苓这才睁开眼,看见付代萍正站在薄香身后,想必刚刚那番话她也听到了,笑的贼兮兮的:“姐姐,还没起呢?太阳要晒屁股了。”
“我这就……这就起。”付采苓急忙起来,利落的梳洗打扮,付代萍自之前在临安王府里住过那段时间后,两人也越发不生分了。付代萍一直在旁边看着,眼里满是好奇,末了还是忍不住慢慢伸出手,在付采苓肚子上轻轻摸了一下。
付采苓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觉得好笑:“好摸吗?”
付代萍不好意思的收回手:“真的好软啊,我刚刚去探望丽贵嫔姐姐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可是丽贵嫔姐姐身为贵嫔,地位尊贵,虽然面相看着再怎么祥和可亲,我也不敢在皇宫里造次分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