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静姝迷迷瞪瞪的做着混乱的梦,轻轻松松睡到自然醒,鼻尖有一股好闻的香味,说不出来是什么味儿,但就是让她闻着精神都放松下来,一觉舒舒服服的睡醒,她睁开双眼首先看到的便是鎏银卷纹的纱帐,床上的雕花都是大朵大朵盛开的牡丹,精致的雕工让赵静姝忍不住惊叹了一下。
她别过头本以为能看到的是自家温润如玉的相公,结果一回头瞧见的确实身穿祥云鎏金龙袍冷着一张脸的皇上,她还未完全从梦中挣脱出来,看着熟悉的容颜竟一时失言道:“郑江然?”
魏恒看到此时余氏眼中看向他的眼神,他终于知晓为何那日余氏看他第一眼那般的复杂了,让他总觉得哪里古怪,她可能是未清醒过来没有掩饰住眸子里熟悉的神色,没错,于是看他的眼神就像是一位故人一般。
“你在唤谁?”魏恒冰冷彻骨的声音一下子让赵静姝清醒过来,他哪里是郑江然啊,郑江然怎会有如此骇人的眼神。
“下官一时糊涂了,拜见皇上。”赵静姝赶紧说道,但她说什么已经晚了,生性多疑的皇上已经起疑了。
本距离床边几寸距离的皇上走了过来高大的身子投出来的阴影把她笼罩起来,他的眸子上就像是浮上了一层碎冰,让人不寒而栗:“余氏,你看着朕为何叫郑江然?”
赵静姝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怎么就惊讶的开口了呢,真是被梦给弄混乱了。
“娘子?”正在赵静姝不知到底怎么才能把皇帝给诓骗过去的时候,李诚贞的声音从皇上的身后传来。
皇上手撑着床柱,把纱帐都给按在牡丹床柱上,靠的赵静姝极近甚至把她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旁人进来只能看到皇上背后那张牙舞爪的大龙,而看不到完全被他遮住的赵静姝。
李诚贞看到这般情景,下意识未先和皇上行礼便开口唤了声娘子,他这一声也惊醒了皇上,让他往后退了几步,神情有丝不自然的瞧着李诚贞:“朕来看看余女官身子怎么样了。”
“多谢皇上惦念了。”李诚贞把皇上的神态尽收眼底,平稳的回道。
他未曾想只是取了药的片刻功夫皇上居然会过来,他上前打量着赵静姝苍白的脸色:“娘子,你身子如此不舒服怎么不和我讲?”
李诚贞的脸上难得有丝恼怒,她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眼李诚贞,轻轻扯了扯李诚贞的衣袖:“我没有感觉不舒服,就是觉得有点奇怪本想今日回府请大夫来看一看的。”
李诚贞瞧着自家娘子委屈的神色,娇软的凝视着他,他恼怒的神色方去一些:“你可知你差一点就......”
“没命了?”赵静姝最快的接了李诚贞的话,被他瞪了一眼,自家相公往日温润的眉眼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恼怒。
“你失血过多,若不是发现的早便又性命之忧了。”李诚贞紧紧的攥着赵静姝的手,心有余悸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