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躺在软榻上,雪孟诺突然想起什么,挑开车帘,果见叶倾城正立于马车前望着自己,雪孟诺冲着叶倾城淡然一笑,“大美人,我有事,先行一步。”言罢,叫清风驾马离开。
不理会马车后的几双眼睛,葛玉莹则是安然的坐于马车内,不说话。
“你要去送青美人吗”沉默许久,雪孟诺凉凉的开口,声音有抹子忧伤。
葛玉莹深深的看了一眼雪孟诺,眸中似有什么在沉淀,有什么在破开,最后还是偏过头冲着帘外吩咐,“当然,清风直接出城。”
“是”帘外清风轻驾马车朝城外行驶而去。
车厢内沉寂许久,雪孟诺清扬之声在车内响起,“你做的”
看了眼雪孟诺,葛玉莹轻启薄唇,“是”
抬手抚了抚脸,雪孟诺声音有些沉,有些闷,“我还以为东朝国皇上会为瑞凌风收尾呢,你为何......哎,我有些不太明白。”雪孟诺话落轻叹一口气。
“本来是东朝皇帝出手,但是我比他先了一步,我若不出手,那何来东朝皇上今天一番承诺。”葛玉莹玉颜静静,眸中似有深雾隐隐化不开。
雪孟诺盯着葛玉莹的脸,眼睛一眨不眨,“这东朝皇帝看来也是汲汲营营啊,想把皇位给瑞灵均,可又担心他会因为仇恨毁了自己辛苦耕耘的江山,所以又背地里帮着自己不喜的太子与之相抗衡,使瑞灵均有所顾忌。眼下,他们定是谁也想不到,真正出手的竟是你这个声声叫着受害的当事人,目前不论哪一方都没有心思来管你了,光查这件事怕也费些时日。”
“嗯,这样,我们会安全些,少费些精力。”葛玉莹轻轻应声。
深深叹了一口气,雪孟诺又复往日懒散之情,闭上眼眸,躺在软榻上,声音有些松,有些蒙,“这皇室儿女,有多少真心真意啊,处处算计,处处小心,连亲生儿子都在算计这内,又是为哪般。
“葛玉莹,汲汲营营,未雨绸缪,心思算尽,就只为了护一个玉容山庄,会不会太累。唔.....。”雪孟诺话未落,便觉身上一重,一张凉凉的柔柔的,温润的唇重重盖在自己的唇瓣上,淡淡的玉兰花香直扑鼻端,滋润心肺,猛的睁开眼,入眼便是葛玉莹放大的双眸,一丝恼,一丝怒齐上心头,雪孟诺伸了左手去推葛玉莹,被葛玉莹用右手钳住,又伸出右手,还是被钳住,雪孟诺脸有些红。水眸怒瞪一眼葛玉莹,雪孟诺动了动腿,也被压得死死的,这姿势,似乎内力也提不上来,挣扎半晌,越挣扎葛玉莹却抱得越紧。
“葛玉莹你作什么,吃老娘豆腐。”终于挣开葛玉莹的唇,雪孟诺呼吸到自由的空气,怒意盛然。
“我只是想叫你心中不要挂念太多。”葛玉莹的气息铺洒在雪孟诺的雪白细颈上,弄得雪孟诺有些痒痒,猛然醒悟,她只是推开了他的唇而已,目前这姿势当真是不太雅。瞪了一眼葛玉莹,雪孟诺就想起身。雪孟诺没料想到,她此时此刻的一瞪,是多么的春水肆人,多么的妩媚入骨。
葛玉莹呼吸微一窒,抱着雪孟诺,又寻到那一抹幽软,覆了上去。雪孟诺大脑瞬间短路,只觉脑袋里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突然唇瓣一轻,雪孟诺心中一跳,竟有些失落,抬眸怒视着面前的葛玉莹,见葛玉莹一双眸子里盛着蒙蒙雾色,深深的,氤氲的,而自己的脸就这深深的装在他的眼里,浓浓的似要把人吸入团团包裹,这一刻,车厢内清香缭绕,葛玉莹本身淡淡的玉兰花香铺散开来,直扑入鼻,空气有些微妙,有什么东西在等待散开,雪孟诺身体突然有些软,心中有些慌,眼珠一动不动的就样盯着葛玉莹,四目凝视,有种**的气氛渲染开来……。
“三哥快看,是玉公子的马车,玉公子来了。”帘外一活泼清丽的声音响起。
雪孟诺猛的一个激灵,大脑意识清醒,不知哪来一股力,生生的抽出手推开葛玉莹。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摸了摸唇,怒瞪一眼一旁被自己推开却一脸淡雅如风的葛玉莹,不过也不是真的淡雅如风,袍了似乎松脱了些,眼眸里面有些迷色漫漫。
看来马车停了一会儿,只是似乎清风停得出奇的稳,雪孟诺竟无查觉。
“你哪根筋不对。”雪孟诺横眉怒视着葛玉莹。
葛玉莹轻咳一声,“你不是老想和我洞房花烛吗?我在成全你。”
“成全个屁,那是我的初吻,初吻懂不。”雪孟诺声音压低,但是怒意难盖。
葛玉莹闻言,轻怔了下,脑中似在回忆些什么,抚了抚额,似有些委屈的道,“初吻么,你十年前就强吻过我了,哪还有初吻。”
啥么,雪孟诺闻言本来整理发丝的手一怔,十年前,强吻,十年前她穿了来,浑身湿透的醒来,原来,原来这就是十年前真正的雪孟诺掉进水里的真相。雪孟诺吞了口口水,这身体的前主人,是不是太色了些,十年前,才多大啊,就知道强吻了,还古代人呢,比她这个现代人还前卫。雪孟诺抬眼看了一眼正盯着自己的葛玉莹,突然心情转好,哼,你也有栽的时候,“既然十年前我强吻了你,那咱俩就算扯平了。”
“扯平,怎么如此容易。你要对我负责。”葛玉莹眼眸直直盯着雪孟诺,任衣领松垮亦不整理。
帘外清风一听自家公子言,嘴角猛抽,想笑又不敢笑,看着前方凉亭中等待的青无缘公子,延初奚皇子,及一旁正不断向马车张望而来的延沿和延静,不知道是不是该提醒一下自家公子。
整理好衣袍,雪孟诺淡淡的瞥了一眼旁边衣领有些松的葛玉莹,侧开身挑开帘子当先跳下马车。
清风正在些纠结的考虑要不要出声提醒公子,一见雪孟诺跳下马车,遂神情放松。
待雪孟诺下了马车,葛玉莹抚了抚唇,潋滟一笑,这一笑更使得他耳根后的一抹红晕徐徐散开来。
“梦姐姐”雪孟诺刚走近,便听得延静甜甜一叫,笑容顿了顿,不解的看向延静。
延静可爱的扁了扁嘴,上前一步,扯着雪孟诺的衣袖,“梦姐姐莫不是还在怪那日本公主的胡乱冲撞么。哎呀,别怪了别怪了,我都已经被三哥哥念叨死了。”延静边说边偏过头看向凉亭内的延初奚,随即对雪孟诺挤了挤眼压低声音道,“我从没见过三哥哥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过,三哥哥待你就是不一样。”
“哦”雪孟诺看了眼拉住自己衣袖的延静,她和自己何时如此热络了,略带诧异的勾了勾唇,延初奚待她不一样么,是因为那座‘望龙鼎’吧。
这时马蹄声由远及近,瑞凌风,瑞灵均,皇世甫,三人锦袍玉带,青丝扬起,长腿夹着马腹,直至凉亭五十米处,才勒马停住。
梦落落微抬头看向马上的三人,如此开阔的地势,泥土与草散发着秋日的气息,轻风过耳,远处天地相接,阳光酒下一层层金色,三人皆俊逸非常,当真是美景如画。
“我说孟诺美人怎么走得如此之快,原也是来送青无缘,早知如此,我们一道不就好了。”瑞灵均当先跳下马向凉亭走来,那招牌似的折扇轻一拉开摇晃起来。
雪孟诺微摇了摇头,模棱两可的回答道,“哎,没办法,葛玉莹那个人怪毛病多。”推给葛玉莹那个死妖孽,刚刚的事她还记着呢。
延静听得雪孟诺如此说葛玉莹,放开雪孟诺的衣袖,小脸上挂着些不满。
抬起头冲着缓步而来的瑞凌风微笑招呼后,雪孟诺对其身后的皇世甫热情的招了招手。
皇世甫亦招招手张扬一笑,似乎与这个叫雪孟诺的女子相处时的感觉极好。
凉亭中青无缘刚待起身,却见延初奚先站了起来,缓步走向雪孟诺,看了一眼前方不远的马车,脸上是少有沉静,“倒没曾想今日送客如此多。”
“是啊”雪孟诺目光越过延初奚看向青无缘,“青美人,不得不说你人缘还不是一般般的好。”
“确实如此。”青无缘此时站起身,冲着雪孟诺一笑,阳光打在他的脸上,使得他有些病态的脸如云彩般漂亮,一袭月牙白长袍都是那么的闪闪夺目。脸上如兄长般的露出亲切的柔和,雪孟诺心中突然有些失落,眼眶有些迷离,伸手抚了抚额,不让众人看到她的思绪。
延初奚眸子不转深深的看着雪孟诺,似要把雪孟诺看得出水来,感受到延初奚的目光,雪孟诺撤离了手偏了偏头,正巧看到瑞灵均似乎有那么一下子失神,拍了拍眼,再看去,没啊,应该是眼花吧,那种眼神,雪孟诺摇摇头。
太子瑞凌风抬起头气宇不凡的走了过来,“今日青公子离开,我奉父皇之意代东朝前来相送。”瑞凌风今日未穿那一身彰显他身分的明黄色太子袍,但话语里却无不透着他是太子这个尊贵的身份。
雪孟诺冲青无缘眨了眨眼,青无缘无奈的绽放一颜,随即出了凉亭,向瑞凌风拱了拱手,“请太子转告皇上,皇上之意,无缘心领。”
“今日可真是热闹。”身后葛玉莹缓缓自马车而下,步履一贯的轻缓从容,普一露面,众人纷纷面色一怔。
雪孟诺本是背对着葛玉莹,一见众人表情,忙回过身,靠,葛玉莹,你这是香艳为寻般啊,雪孟诺好想撞墙,有种想哭的冲动,我的名节啊,一个轻身跳到葛玉莹面前,给他把衣袍理了理,玉带紧了紧,附至耳边,“葛玉莹,你想死是不是。”
葛玉莹佯装挣托开雪孟诺的手,“敢做就要敢当。”声音不大不小,却一字一字清晰落于众人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