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这话不是让师弟汗颜么?”邢修远勾着嘴角,淡淡地望着木云帆。
木云帆连忙摆了摆手“不不,都是师兄不好。师弟你待师兄可是仁至义尽,好吃好喝的,不缺住不缺穿的。多好了。”比路边的乞丐好了点,至少没有让自己挨饿受冻,不就是仁至义尽了么。木云帆突然感觉自己很可怜,他的要求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低下了。他以前可是发誓要住在富丽堂皇,身边有几十个奴婢伺候的人。都是他师弟折磨出来的。
“师兄方才为何说没有供奉好?仁至义尽怎对的起师兄对本王的好。”
木云帆一愣,怎么转来转去又转回来了,而且还掉下去了。说完师弟再说本王,木云帆更加的恐惧“师兄是操劳命,不用太好的。够用就好。”
他敢肯定如若自己说需要供奉,他马上替自己物色那个庙宇香火比较旺。把自己摆在哪儿,这样的事他干得可不少。他还那么年轻,还不想那么快就去了。他还要娶一个媳妇,几十个小妾呢。
才刚刚开始入秋,身上穿得不少,今日还特意穿了一身大褂的木云帆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如若刑修远不那么阴阳怪气同他说话,他不介意跪着跟他求饶。
看她左脸颊上梨涡一现一隐,因为受伤,她什么粉都没有上,因年轻,这皮肤就跟剥了壳的熟鸡蛋一样有光泽。木云帆嘴角挑了挑,好看有用么。好家伙看到自己置身于水火之中,也不知帮帮忙,分担下战火。他都快让邢修远冰冷却灼灼燃烧的目光给烫死了。
秦风铃低垂着头,玩着自己地手指,默默减少自己的存在,出头羊她还是不干了。方才双方越吵越凶,就像一只只斗红了眼的小公鸡,其实也是木云帆一个人在吵,邢修远不不慢不急的应对他而已。
君子动口不动手就是如此吧。
但是耳朵还是不由地伸向他们。
木云帆慢慢靠近秦风铃,用肘子捅了她一下,差点把她整个人推倒。
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眸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
“师弟,她自己没有坐稳的,不怪我。”他刚刚推到秦风铃时,感觉一股凉意从后背射来,太可怕了。怪秦风铃太弱了,不是他力道太大了,和天逸他们比力道他从来没有赢过“是不是?”
秦风铃硬着头皮点头称是,她敢说不是么。木云帆在她的药里做手脚,把黄连放进里面,她还不哭死。她爹爹说了,宁可得罪皇上,也不要得罪大夫。两个都可以要你命,但大夫还能救你命。
“师弟,我没有威胁她,她自己承认的。”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北……”
木云帆一把扯住邢修远地袖子,他的心又一次沉到谷底“师弟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让我往东绝不敢往西,你让我往北绝不会往南……师弟只要你一句话,师兄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他邪恶而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笑,声音冷冽,犹如千年寒冰。嘴边的弧度轻轻扬起,双唇轻启,冷冷道“供奉。”
“那些都是留给死人的,老头子昨晚托梦给我说,想要舒服就去陪他。我觉得我还是跟着师弟劳苦比较好……不,师弟怎会让我受苦呢。”这话是他胡乱编排的,希望邢修远看在他师傅的面子上,留他一线生机。
明明是笑得,却比生气还让人可怕。
秦风铃发现木云帆同自己是一路子的人――昧着良心说话。也心疼木云帆,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但她还是怂的,不敢发声。她突然有些想要知道邢修远“北”后面跟着什么,邢修远话语刚落下,木云帆脸色全变了,苍白的透着死人的颜色。究竟是什么,能让他这么恐惧。
“师兄,方才有一批单子放你房里了。”
木云帆抹了把冷汗“应该的。”刚换的一身衣裳,全都湿透了。他决定以后还是锁住自己的嘴,惹谁都好,也不惹这一头挂着羊皮的狼头。十个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
木云帆出门,拳头紧紧地握住。他发羊癫了才应该的。当看到桌上放着一大叠密密麻麻的药单,木云帆捶胸顿挫,像那一把刀把自己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