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儿,一会你带到三皇子府给秦风铃。”宁祁佑把手上的瓷罐推到宁管彤地面前。
这是他让外庄的下人摘下来特意腌制的梅子,听人说这梅子可以开胃,特别是有身孕的人。她应该会喜欢的。
他明知道自己不该有多余的念头,但让他喊出那两个字,就像是要把他的身体掏空了。如可以他一辈子都不会喊她的身份,三皇妃。那样还可以自欺欺人,她还是那个从塞北偷偷跑出来,无家可归,等着他去捡回来的傻丫头。
宁管彤打开看了眼,嘴不自觉有些抿着“哥哥,你偏心。”他都没有给自己准备,反而给秦姐姐准备,是不是在哥哥的心里秦姐姐更重要。虽然如今秦风铃怀孕了,是应该更为重要些,她还是忍不住吃味。特别是有时看着宁祁佑看着某处坐着发呆。
这那里还是她嘴里喊着要三妻四妾的哥哥,根本就是被人掉包的痴情种。以往她觉得有三妻四妾就会同她皇帝舅舅一样不是好人,但如今却希望宁祁佑有几个侍妾。
若早知道她一定不会说出秦风铃是她嫂子的话,那样她哥哥就不会误会。她心里有些愧疚都是她一直念叨秦风铃是她的嫂子,宁祁佑才会被自己同化了。也许就是因此才会喜欢上秦风铃的。
宁管彤的话让他不经意沉默了,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听到秦风铃茶饭不思,整个人消瘦憔悴了,会让人准备这些。
关于她的事,他只是听到一些就会忍不住把头伸过去听。孙尚书一案,他不出意外。她就是这么一个爱打抱不平的人,若视而不见才不是她。
特别是那日听到秦风铃怀上了,他也是呆呆地望着天边渐渐西下的夕阳。但还是忍不住带着管儿去看那个没有良心的女人,他以为自己会不在意。但他错了,他更甚了,甚至会担忧邢修远会不会借着她怀有身孕伺候不便,然后纳妾。
所以才会趁邢修远不在,带管儿过府。但自己却没有勇气去见她,等在外面。
心底想的还是她变成什么样。
眼前浮现一个挺着大肚子,艰难往前走的人,她脸上都是柔和的光。时而抚摸着鼓起来的肚皮,下一刻又出现一个人,嘴里说着关心责备的话。这一刻他看清那人就是他,秦风铃笑眯眯望着的人就是他。
许久才牵强扯出一抹哭笑“你的已经让人送到你的屋里去了,少了谁的都不会落下你的。”
“这还差不多。”宁管彤拉下来的脸才好些“一定不容使命,完整无损送到秦姐姐的手上。”
“佑儿,你们在做什么?”长公主看着鬼鬼祟祟如同做贼的两个孩子,沉声问道。
宁管彤听到声响,急忙把桌上的东西放在背后,慌乱望着突然出现的长公主“娘亲,没有什么呀!我在和哥哥闹着玩呢。”
神色太慌张,眼神逃避不看她,脸颊还留下一滴汗珠,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长公主抿着唇,走进来。坐在他们面前,定定望着宁管彤“娘亲说过什么?”
她发现她不过是出去祈祷一段时间,回来儿子变得沉默了不少,不再是吵着闹着要离开京城。也不提要离开的事,但他眉宇却时不时拧着。要她不注意都难,她今日本想过来同儿子谈谈心,却看到这个。而且她还发现他们总是躲着自己和丈夫在密谋什么。
看来对他们的关怀还是少太多了。
“放上来。”
宁管彤求助地看向宁祁佑,后背的罐子一点都不轻,很沉,她的手指都有些发麻。
但她还是死死捧着,不让它掉下去。这可是宁祁佑特意让人准备的,她不能辜负他。而且她也答应一定会把它送到秦风铃的手上,她不能做言而无信的人。
宁祁佑接过她后背的东西,放在桌上“不过是一罐梅子而已。”
长公主拧着的没有的眉头没有任何的松动,随意扫了眼“我记得你们不爱吃。”宁管彤只喜欢吃甜食,对这样那怕有罐子遮盖还是掩藏不住的酸味。而宁祁佑对这些从来都是不喜欢的。
她只是闻到,就不想张嘴了。那股酸劲让牙齿都可以掉光。她倒想知道究竟是谁喜爱吃这样的东西,还让自己的儿子这么殷勤款款。不是她嫉妒,宁祁佑从来都不会想她喜欢吃什么东西。
“是的娘亲,哥哥听说我爱吃,特意让人准备的。”宁管彤走过去,抱着长公主的手臂,一脸认真。
“是嘛。”长公主冷笑道,从她的神情看不出相信还是怀疑。
宁祁佑对着有些心虚,但又不敢走人的管儿道“管儿,你先回去。”只怕说得越多,错的就会越多。她本来就是局外人,何必把她扯进来一起受罪。
宁管彤有些担忧宁祁佑,但看到黑着脸的长公主。她还是先走人。只能祈祷宁祁佑平安无事度过。本想拿罐子走,但对上长公主冰块似的脸庞,还是快速的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