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洗头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特别是习惯低着头洗的人,就更要小心,因为你不知道你的身后什么时候会站着一个人。
更不知道那个人的目的。
其实阿黄是打算等严丽出来再杀了她,但是他看到了门虚掩的状态。于是他进去了,看见严丽正在洗头。
满头的泡沫,眼睛紧闭。
严丽听见有人进来,扭过头想看那人是谁,却因为不方便睁开眼,还没来得及看进来的人就被掐住后颈,而后溺死在水桶里。
她到死都不知道是谁杀死了自己,可能最后一刻内心还在觉得难以置信。可以说死的不明不白。
“你觉得,”柚子看着他已经平静的眼睛,她自己却无法淡定,咽了口口水后问道,“严丽那么该死吗?”
嗯了一声,没有多说。
“你会去自首吗?”
“你会找到眼球吗?”阿黄反问。
柚子皱起眉头,很不满意这样的问题,难道除了眼球,找不到其他证据了吗?
“你挖眼球用的器具呢?”
阿黄很诚实:“你切菜用的那把西式刀。”
什么?她那天切采用的刀居然是他挖眼球的刀?那天的饭菜她也吃了,岂不是等同于……
柚子觉得胃中一阵翻滚,尽管那天的晚饭早就校花了,但是回忆起来依旧没办法接受。
阿黄看到柚子的反应,满足的笑了,说:“放心,每次用完我都消毒过了。上面的蛋白质结构早就被破坏了。”
不是说这个,是她没办接受,那种感觉像是吃了沾了人血的食物。
再次平静了一会儿,柚子问起另一个问题:“你到底,杀了多少人?”
“不记得了,反正你也应该猜到了,不止你看到的那五个人。”
柚子依旧皱眉,纠正他:“六个。”
“五个,我最近只杀了五个。虽然六这个数字很吉利,但是我不喜欢,五才更有意义。”
“蒋兵哲。”
听到这个名字,阿黄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柚子。
“我不知道这个人,如果他也死了,那么他不是我杀的,其他人我承认。我杀的那些人的名字我都记得。”
柚子的心一沉,事情似乎变得有些复杂了。
但是眼前的问题,是弄清楚他以前杀的那些人都去哪了。
“那你之前杀的人,为什么他们没有立案?”
阿黄依旧诚实的回答:“都被我烧成灰了。我以前在殡仪馆工作,那会儿殡仪馆不像现在管理严格,我在的那里也比较偏,一般没什么人去。你应该知道,殡仪馆这种地方,不会在市区里。我们那儿人少,我胆子大,有时候就只有我一个人值班。就是趁着那会儿,把监控一关,把人推到炉子里,至于骨灰,处理的方式还挺多。”
如果把这件事当故事听,陆云泽还是不能接受,他跑到外面去等姐姐出来。与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近距离接触,他办不到。
“骨灰里面无机盐挺多,做化肥还行,撒到江啊湖啊里面也行。还有时候会拿去代替某些死人的骨灰。反正人死了烧作灰你也分辨不出来,他们拿到骨灰的时候都是哭哭啼啼的带回去埋了。”
说到后来,阿黄的语气带着满不在意和嘲弄。
“有些人也立案了,但是B市的监控系统一直都不完善,那就不好意思,被我钻空子了,他们找不到尸体也就成了悬案。时间久了,没什么人会在意。后来殡仪馆的管理严格了,同事多了起来,我就辞职,成了私人的心理医生。”
阿黄从始至终都无比诚实,没有谎话。如果从一开始就把他抓住,他依旧会这么诚实。
听得差不多了,柚子起身准备离开,离开前又问了那个问题:“你会去自首吗?”
“你先找到眼球。”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