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和母妃一直以来都把我保护的太好了,以后,我也会保护你们。”温韵汐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
温知阑也知道这段时间宫里发生的事情,但是他现在连出门都难,何谈去劝说宽慰淑妃呢?幸好莲止将淑妃拦下来了,温韵汐一直陪着淑妃,也让淑妃重新振作起来。
“哥哥知道,这几天你一直都在陪着母妃,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温知阑说道。
温韵汐回道:“我以后会做的更好,我不想当那个一直被保护的人。”
见话题越来越沉重,季南一开口:“其实六公主一直都做的很好,以前你是五殿下和淑妃的开心果,现在亦能在五殿下和淑妃娘娘最难的时候陪着他们,你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去保护的人。”
“我有吗?”温韵汐觉得季南一就是在哄自己开心。
季南一回道:“六公主,你要相信自己。”
“季世子说的不错。”莲止走了进来,“韵汐,你一直都在用你的方式在关心着身边的人,这种关心已经成为了你的本能,反而被你自己忽视了。”
“我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温韵汐有些不好意思。
季婉伊开口:“我可以作证,你就是有我们说的那么好。”
温韵汐破涕为笑:“你们这么说我都哭不出来了。”
季南一笑了一下:“六公主还是笑起来最好看。”
景慈在这时走了进来:“五殿下,您该喝药了。”
原本送药这种事情不该景慈亲自送过来,但是温知阑总是想要逃避喝药,景慈无奈之下只能自己看着温知阑喝药。
“小景太医,本王怀疑你在这药里加了双倍的黄连。”温知阑皱眉,他闻着味道就觉得苦,一点都不想喝。但是景慈十分固执,既然让他照顾温知阑的伤势,他就不能敷衍了事。
季南一闻着药味,笑道:“就算是真的加了黄连,也就是正常的量,双倍的黄连可不是这个味道。”
“季世子怎么知道双倍的黄连不是这个味道?”温韵汐问道。
季南一回道:“毫不夸张地说,我从小就是在药罐子里长大的,自己药喝的多了,慢慢的也就熟悉了药材。”
“微臣略有耳闻,季世子的医术不错。”景慈说道。
季南一摇了摇头:“我也就看看自己的身体,别人有个小病小痛的也能看一看,若是有什么大的病症我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季南一说的轻松,但是温韵汐听着,已经能想象出季南一活到现在受了多少罪。
温知阑接过景慈手中的药碗,将碗中黑漆漆的药一饮而尽。
“五殿下今日倒是爽快。”景慈收回空药碗。
温知阑瞥了一眼季南一:“季世子都这么说,本王哪里还有脸嫌弃药苦?”
季南一笑着不说话,温知阑提议:“韵汐,你带着季小姐去后花园转转,季小姐来了之后就一直在那边坐着挺无聊的。”
“求之不得呢。”季婉伊回道。
温韵汐带着季婉伊出去了,温知阑便问莲止:“太子妃,我母妃到底如何了?”
“皇上不曾因为上次御书房的事情迁怒淑妃娘娘,如今淑妃娘娘力主后宫,五殿下不需要担心淑妃娘娘。”莲止回道。
温知阑听了之后更着急了:“母妃从来不是争权夺利之人,她此番变化太不寻常了。”
“那五殿下希望淑妃娘娘经过这件事之后,还是如往常一样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莲止问道,温知阑无法回答,莲止继续说道,“你如果真的是这么想的,你未免也太看轻了淑妃娘娘的为母之心。”
“可是我不希望母妃也卷进这场血雨腥风之中,我更不希望看到母妃变了模样。”
季南一突然开口:“我对淑妃娘娘不是很熟悉,但是我相信淑妃娘娘绝对不会是会伤害别人的人。正如太子妃所言,如果淑妃娘娘看到自己无力保护儿子之后,还能一如既往地度日,那我就要怀疑淑妃娘娘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
“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是吗?”温知阑问道。
莲止叹了一口气:“那五个刺客,已经死在了大理寺的监狱之中,过不了几日你遇刺这件事就会彻底结束。不是我们不想挽回,而是皇上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件事有任何对不住你们母子的地方。”
温知阑轻笑了一声:“本来以为我再怎么样,也都是一个皇子,没想到在父皇的心中,分量竟然这么轻。”
“五殿下,这世界上最残酷的地方是皇宫,因为在这里容不下有情有义之人,在这里的战争永远都不会结束,一代接一代,一朝接一朝,在皇室中的每一个人都不可能置身事外。你对皇上毫无价值,那自然就不会有什么分量。”季南一说的很冷静。
“我不相信每一个皇帝都是这样。”温知阑回道。
季南一回了一句:“至少咱们这位皇上,是这样的人。”
温知阑说不出话,的确,他连为温曦泽辩驳的理由都没有,最终只能说了一句:“父皇是个好皇帝。”
“或许皇上只是没有遇到一个让他为之改变的人吧。”季南一望向窗外,其实他本性也是凉薄,与温曦泽是同一类人,可是他偏偏遇到了温韵汐,所以他愿意为了温韵汐,变成她喜欢的模样。
莲止听着他们的对话,则是在心中想着,若是有朝一日温知瑗成了皇帝,他会是一个怎样的帝王呢?
皇宫中,温曦泽在御书房召见了温知言。
“今日平伯侯府世子和小姐去探望知阑了。”济南一和季婉伊还未离开五皇子府,两人去探望温知阑的消息已经被温曦泽知晓了,温知言听着温曦泽的意思,心中一颤,看来什么事情都是瞒不过父皇的。
“季世子似乎与五弟颇为投缘,季小姐和六妹也是一向交好。”温知言毕恭毕敬地回道。
温曦泽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温知言:“季南一向来深居简出,但是却能与知阑投缘,看来知阑也并非没有可取之处啊。”
“父皇,这平伯侯府向来是独善其身,季世子与五弟投缘反倒是符合平伯侯的性子。”温知言这是在说,季南一是因为温知阑是个闲散的皇子,也会与他交好。
温曦泽没想到温知言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自从知阑出事,太子和太子妃都去过好几次了,怎么你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温曦泽本来想用季南一一事提点温知言多去看看温知阑,免得落人口舌。见温知言不懂他的意思,他只能用温知瑗和莲止将话挑明。
温知言从来都没有把温知阑放在眼中,在刺杀一事之后更是全心帮齐家,怎么会想得到去探望温知阑呢?
温曦泽揭过了这一茬:“算了,这件事你心中有数。今日朕找你过来,原本是想要将知阑遇刺一事交给你解决,但是你之前这种态度,交给你不知道会引起多少人的不满呐?”
温曦泽想要将此事大事化小,肯定会选择让温知言去办这件事,毕竟他现在有意利用温知言去拉拢齐家。但是温知言对温知阑那不闻不问的态度,只会让人怀疑他会不会尽心!
“父皇,儿臣之前是因为一直追查五弟遇刺一事,反而忘记了去探望五弟。儿臣也是听闻五弟无事,这才放下心全力追查凶手。”温知言总算是领会了温曦泽的意思。
温曦泽满意点了点头:“你办事向来符合朕的心意,这次的案子就交给你去办。”
“儿臣领命。”温知言回道。
“这梅雨天来得快、去的也快,钦天监观测星象,过两日就能放晴了。”温曦泽感叹,“这段时间天气闷热、人心浮躁,希望这场祸事也能随着梅雨时节的结束而结束。”
温曦泽这是在告诉温知言,在这两天之内,就要解决这件事。
温知言明白温曦泽的意思,心中很是得意,父皇明明知道温知瑗素来与温知阑的关系好,却还是对温知阑如此漠视,是不是代表着对于温知瑗这位太子,父皇也不是很满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