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边的笑意消失的一干二净,说出来的话让薛嗣良感到心惊肉跳:“你还记得当年的赵家吧?有一些秘密可只有你我才会知道,如果你想让它永远的埋藏下去,最好放聪明一点。”
薛嗣良额头上冒起了细细密密的冷汗,不禁有些气愤地站起身来:“徐文忠,你不要欺人太甚,当年那件事情你知道根本就不是我的错,我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的结果,都是你做的!”
徐丞相穿着黑色的靴子往前一踏,脚底传来碎片开裂的声音,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那又如何?如果我要把手中的证据拿出去,所有人都只会说是你害了赵家,不知道他们是相信薛大人你的一张嘴,还是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货真价实的证据呢?”
薛嗣良不禁气的发抖,伸出手指着徐丞相:“你……”
徐丞相上前一步,用手按住了薛嗣良伸出的手指缓慢的把它放到薛嗣良的身侧:“薛大人消消火,我也只是想要告诉你,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现在临时反水,只怕会适得其反!”
薛嗣良面色阴沉的看着眼前的徐文忠,一步错步步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被这朝廷之上的利益与权利迷花了眼,一时冲动做下错事。
而且这个错事还被别人发现并且当成威胁他的筹码,薛嗣良心里面已经气的发颤,徐文忠这个奸诈的小人,他迟早有一天会把他碎尸万断。
徐文忠淡淡的转过身去,既然一切都已经说过了,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只是在走之前,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我看这个赵昱与当年的赵伯庸可是相像的很呀,还希望薛大人不要走上自己朋友曾经的老路。”
说完以后也不管在身后冷汗直流的薛嗣良,施施然的走了。
薛嗣良眉宇之间闪过了惊疑不定,努力的回想曾经赵伯庸的模样,还真的与赵昱有那么一两分相像,心里头积攒了一股郁气。
越想越不对劲,赵昱的来历实在是有所蹊跷,想了想,薛嗣良也没有再理会徐文忠的威胁,只是挥手让周总管进来。
周忠进门以后拱拱手:“老爷!”
薛嗣良淡淡的点了点头:“我要让你帮我查一个人。”
“老爷请说。”
“你去查查赵昱的身世来厉,要详细的,从小到大一分不漏,全部给我查的清清楚楚。”薛嗣良的语气有些低沉,眼里是一片乌云在翻涌。
周忠把腰沉的更低了,心脏砰砰的跳个不停,薛嗣良看来已经对自己主子的身份有所怀疑。
周忠稳了一稳自己的声线:“是,老爷!”
说完以后没有问原因,也不再逗留。
薛嗣良的眼里面闪过了赞赏,他最喜欢的就是周忠这种不问原因,只管做事,守口如瓶的聪明做法。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一步步的把周忠提到现在薛家总管的位置,至于赵昱,他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现在他的身边不能出现一点差错,也不能出现任何危险的不定时因素,即使是他女儿的丈夫。
周忠刚刚出了门便脚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神色肃穆的写了一封信,现在他不能与赵昱见面,如今最稳妥的方式也就是用信件来传递信息了。
在这薛府呆的越久,所露出的破绽就越大,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为自己的主人造一个假的身份。
周忠的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多亏这薛嗣良把这件事情交给了他,否则一切就都完了。
赵昱收到了信以后,心里面明白薛嗣良恐怕还没有真正的信任他,不过也无需担心,过不了多久,一切都会结束了。
现在还剩下最后一件事情没有做,那就是找到最后一分证据。
当初从薛长君屋子里面得来的珠宝已经全部交还了回去,只是赵昱觉得那间密室没有那么简单。
费劲心思打造的密室,肯定不仅仅只是简单的堆砌了几堆珠宝而已。而且看薛嗣良当初愤怒而着急的样子,恐怕里面还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而那件东西,很有可能就是赵昱寻找的东西。
想到这里,赵昱决定再去一次浮华苑的书房,这次一定要仔仔细细的搜一遍,不能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昨天从宫中传出来消息,老皇帝又生病卧床,听太医私下里说,看面色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徐丞相蠢蠢欲动,还皇帝也显然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最近正在大力的提拔青年才俊,薛嗣良可能就会在这段时间升为中书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