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外面下起了小雨,薛长宁站在走廊上笑得有些得意,伸出指尖轻轻的接住了几滴微凉的雨丝,绣着天气雨荷的鞋轻轻地旋转的几下,翩翩的裙摆像是要开出美丽的花朵一般。
站在身后抱着雨伞穿着一身浅绿色长裙的小喜见状开口道:“小姐今天看起来好像很开心,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喜事。”
薛长宁终于整治了长安自然是身心舒畅,看着这池塘里面开的荷花比往年哪一年都开的都好,开的都艳。就连这平日里她不喜欢的小雨也变得清新可人了起来,听见小喜这样说,不禁笑出了声。
拿手帕轻轻地掩住了嘴开口,显在自己文弱了几分:“我为什么这么开心?自然是因为心想事成,实现了自己的愿望。”
跟在她后面的小喜眼神里面多了几分探究之色,最近这薛家的嫡小姐薛长安被重罚,对外老爷子说是因为长安犯了家规,可是犯了什么家规却没有明说,下人们自然是战战兢兢也不想引火烧身,所以也没有人敢去问。
现在看这薛长宁一副神清气爽大仇得报的样子,小喜心里面觉得长安受罚绝对与她脱不了干系,想到赵公子在临走时托付自己的事情,消息拿着雨伞的手紧了紧状似不经意般的问道:“不知道长安小姐到底犯了什么错?老爷原本不是一向非常的宠爱她吗,怎么如今却要罚的如此重?”
听见小喜这样问,薛长宁并没有多想,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好奇,原本薛嗣良就十分的疼爱长安,不忍心让她受任何一点的苦,现在却无缘无故的这么罚她,有人疑惑也不惊奇。
薛长宁若有若无的笑了一下,嘴角扯得越发大了,眼里面是藏也藏不住的得意之色,看着这连绵不绝的小雨密密麻麻的洒在池塘上,不时地有鱼儿跃出水面顶起了几朵荷花,心情颇好的挥舞了一下帕子笑道:“谁知道?可能是因为她不守妇道,到处勾三搭四被父亲发现了,才惹得父亲生气,如此一来倒觉得父亲的刑罚也不是太重。”
小喜有些不可思议的惊呼了一声:“怎么可能!长安小姐看起来不像是那样的人啊,莫不是小姐骗奴婢的吧。”
薛长宁挥舞手帕的手略微顿了一顿,有些不悦的瞥了小喜一眼:“你怎么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世界上有些人会装的很,就比如那个在你眼里面单纯无害的长安小姐,不过是一个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淫娃荡妇罢了。”
然后又冷笑了几声:“你不是想知道她为什么受罚吗?那我就告诉你,她是因为和男人暗通款曲怀上了野种才受罚的,我们薛家高门大户可能不得这样的脏东西污了门楣,要我说,父亲的惩罚还是太轻了,就应当把她逐出薛家受万人唾骂才对。”薛长宁的脸色变得又阴狠了几分,脸部的肌肉仿佛都在抽搐,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秀美的样子。
小喜低下头只当自己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在私底下她早就见了薛长宁的真面目,要说这个世界上谁最能装,那绝对没有人能比得过她。
表面一套背里一套,她比谁玩的都好,每当她露出真面目的时候,小喜只要选择沉默就好了,只不过心里面还是惊了一下,长安小姐居然是因为怀了孩子才被老爷惩罚的,既然如此,那长安小姐肚子里面的孩子会是谁的呢?
还有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赵公子呢?小喜皱着眉头陷入了纠结之中,而这边的薛长宁却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她扫了小喜一眼:“这件事情你自己知道就好,不要告诉别人,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小喜微微的屈了屈身应了一句:“是,小姐。”
夏天的雨总是闹人的很,不像春天的雨来的那样明亮透彻,不像秋天的雨滋润霏然,在晴朗的天空里面下着,驱走了云彩,驱走了太阳,那原原本应该是暖和光亮的夏天变得有些阴暗了起来。
小喜撑开画着百花争春图的伞轻轻的举起放在薛长宁的头上,伴随着在雨丝侵扰下雾雾袅袅之间渐渐消失的窈窕身影还有一封被折叠好的信被快马加鞭的送往边疆。
因为下雨,乌云渐渐的从东方袭来,把天空压得越来越黑沉,柴房的地面已经湿透了,在厚厚的干草上铺着的是薛夫人派人偷偷送来的床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