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她只看到墨家夫妻温言软语的哄着吓哭的了墨果儿,却没能看到墨云端的身影。
就这样了么……
心中复杂的五味杂陈,楚慕语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除了意料之中的失望、痛苦、求而不得的遗憾以外,还有一丝丝自暴自弃般的快意。
既然注定不会有什么结果,那么这样也好吧。
从此以后,天高地阔,这世上再没有人可以真正束缚住她,她已经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自由。
“楚楚,你再多看一秒钟,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阴测测的嗓音突兀的响彻耳边,无声无息的击碎了她想象中的美好蓝图。
啧,她怎么忘了身边还有战擎渊这号麻烦的人物?
楚慕语十分乖巧的正襟危坐,眼角的余光打量着战爷的脸色,难得谨慎的闭紧了嘴巴。
虽然连她自己都不明白怎么惹到了他,但战擎渊向来是不讲理的,她还是夹着尾巴做人比较安全。
车子启动。
楚慕语视线游移着望向窗外,沉默不语的望着附近熟悉的街道,偶然瞥见停在车道上的一辆白色奥迪。
如果她没记错,似乎是墨梓西的车。
想起那个艳绝江海的美人儿,楚慕语神色狐疑的再次偷看战擎渊。
在她看来,墨梓西已经美的世上少有。
假如战擎渊连这等美色都视而不见,她不得不怀疑他的身体方面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战爷,把手伸过来。”
做好了把脉的准备,楚慕语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这种事不能讳疾忌医,正好我有两个不错的药方,保证您精神奕奕,无往不利。”
战擎渊意味深长的盯着她,菲薄的唇角微微勾起。
虽然没听懂她的言下之意,但不妨碍他突然手痒。
随心所欲的抬起手,目标明确的扯住她狡黠灵动的笑脸,毫不怜惜的用力拉扯。
“疼疼疼……战爷,又不是我害您不举,您怎么能把气撒在我身上……”
“你说谁不举?”
“诶?”
楚慕语可怜巴巴的揉着微红的脸颊,眨巴着眼睛对上战擎渊戾气十足的目光,福至心灵般明白过来。
男人嘛,都很在乎那方面的能力!
她直言不讳的说什么不举,难怪会惹人生气。
“那我换个说法,您的二弟……不对,您的二弟是战白焰来着。”
“闭嘴!”
战擎渊额角处青筋蹦起,不过看在楚慕语眼中更像是恼羞成怒。
抬手示意奥古斯丁放下挡板,他咄咄逼人的冷声道:“我行不行,不如由你亲自试试?”
“……真的?”
楚慕语摘下碍事的眼镜,心旷神怡的欣赏了战擎渊的俊颜,故作矜持的犹豫道:“好吧,这也是为了医学事业做贡献,像我这样的小人物不足挂齿,这点牺牲算的了什么?”
这混蛋女人这么期待是闹哪样?
一想到她对别的男人也是这么热情,战擎渊烦躁的攥住她的手腕,“你和每个男人都这样说话?”
“当然不是!”
楚慕语宛如受了天大的侮辱,义正词严的憋笑道:“我只对长得好看的男人……疼疼疼,除了战爷以外,我对任何人都没有兴趣!”
这个答案并不足以让战擎渊满意。
不过看在她还算识趣的份上,他冷哼一声松开了她的手,看着她委屈巴巴的揉了又揉。
放开手的瞬间,他很清楚的看到,她瓷白的肌肤上,留下了几道明显的指痕。
很好,这回她应该明白什么叫谨言慎行……
“战爷,难不成您有洁癖?”
楚慕语眉飞色舞的陷入沉思,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要是这样的话……”
要是这样的话,倒是能解释他为什么对墨梓西敬而远之。
不过按照她原本的设想,还以为战擎渊是顾忌到身体状况,所以才敢有恃无恐的调戏。
战擎渊烟灰色的瞳孔扫了扫她,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鉴于墨梓西亲自承认的那场闹剧,他不打算给她好脸色看,但他这次高估了楚慕语脸皮的厚度。
无所事事的靠在车门上,楚慕语闭上眼睛,脑海中全都是墨云端的身影。
看吧,这就是她为什么喋喋不休的原因。
否则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打开车门,一意孤行的从这里跳下去。
心神不宁的皱起眉头,她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任何与墨家有关的事。
以往她在墨家已经很是多余,这回又和战擎渊扯上关系,再回去是不可能的了。
真想不到,她这么多年都没能下定的决心,竟然阴差阳错的毁在了战擎渊手里。
所以……
她到底是该感谢他?
还是……该憎恨他呢?
车内升起的挡板阻隔了前后排座位的空间,在保证了安静和隐私的同时,把这里分割成了一片小小的区域。
战擎渊闭眼假寐了片刻,却奇异的静不下心来。
侧眸看向难得安静的楚慕语,他伸手摘下她碍眼的假发,彻底露出她本来的面目。
车窗外一闪即逝的霓虹灯照亮她的身影,摘下眼镜和假发以后,她的五官不算难看,勉勉强强还说的过去。
起码不会像那个香气扑鼻的女人一样,从头到脚都让他厌烦。
而且从这个角度看上去,她的鼻梁很挺,睫毛很长,眼尾的形状微微上挑,闭上眼睛也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
闲来无事的评估了楚慕语的长相,战擎渊大人大量的给她打了个及格分,却没能听到她献媚的恭维。
“楚楚。”
楚慕语暂时还没想好要不要与他为敌,心神疲惫的不想说话。
虽然这样想很没道理,但她还是放纵自己任性了这一回。
如果战擎渊今晚的所作所为是迁怒,那她又何尝不是呢?
在她真正做好准备之前,别无选择的离开墨云端,痛苦的程度远超她的想象……
见楚慕语一反常态的保持沉默,战擎渊皱了皱眉头,不确定她是不是睡着了。
毕竟以他和这女人相处的经验来看,她似乎很好养活,随时随地都能睡得很香。
明明刚刚还是一副要哭出来的德行,女人都是这么麻烦的生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