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这混蛋还是霸道的不听人说话。
楚慕语心中腹诽,不情不愿的拾级而下,眼神哀怨的谴责他不守承诺,“战爷,说好的七天呢?”
“七天?”战擎渊似笑非笑,锐利的眼眸紧盯着她,“楚慕语,你向我求婚的时候,态度倒是比现在好得多了。”
他早该知道,不能给这混蛋女人一星半点的好脸色。
否则她的狐狸尾巴能翘到天上去,连派其他女人应付了事都做得出来。
“呃……求婚是另外一件事,二者不能混为一谈。”
楚慕语百口难辩,心虚的瞄了瞄不远处若有所思的墨云端。
话说回来,那场求婚根本是强权之下的逼不得已,又不是她的肺腑之言。
他干嘛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好像她是个了不得的人渣,还是色胆包天,悍不畏死的那一种。
说话间,短短十几节楼梯经不住楚慕语磨磨蹭蹭的走法,眼看只剩下最后两节。
站在倒数第三的台阶上左右为难,她有心想和墨云端解释一二。
但那边还杵着个大名鼎鼎的煞神,稍不留神别说是她,连墨云端都可能受到牵连。
暂时按耐住这个念头,楚慕语心情复杂的走下楼梯,若无其事的与墨云端擦肩而过。
算了,也许解释什么的,原本就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对于墨云端来说,少了她这么个纠缠不清的小角色,更方便他和那位白小姐卿卿我我。
开心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介意她做了些什么?
厚厚的镜片掩饰住眼中淡淡的自嘲,她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却不防突然被人握住了手臂。
楚慕语心中一跳,不可思议的回眸看去。
短短几分钟内,墨云端不动声色的掌握了此刻的局势。
他没有回看楚慕语,握着她的手指修长白皙,纹丝不动,只是对着距离最近的保镖吩咐:“报警。”
“不行!”
“放手!”
两道呵斥同时传出,却并没能起到同样的效果。
拿着手机的保镖愕然看向面色大变的墨先生,又迟疑着看向墨云端,最终还是没敢拨通报警电话。
与之相比,墨云端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
他抬眸望着十几米外的男人,清俊雅致的面孔波澜不惊。
漆黑的瞳孔冷静的缺乏感情,看不出丝毫怯意。
狞笑着接受了墨云端无声的挑衅,战擎渊气势骇人的迈开长腿,转瞬间缩短了三人之间的距离。
“哥,你快放手!”
仗着距离较近,墨果儿尖叫一声,使出全身力气,一把推开了招灾惹祸的楚慕语。
身不由己的踉跄半步,楚慕语晕头转向,一头扎进战擎渊的怀里。
抬手揉揉撞痛了的额角,她惨兮兮的抬起小脸,勉强扯出献媚的微笑:“战爷……”
战擎渊低眸觑她,神色险恶的勾了勾唇角。
紧接着,他抬手拎住她的衣领,动作粗暴地把她揪出来,轻而易举的抗在肩上。
猝不及防的享受了麻袋的待遇,楚慕语手忙脚乱的捂住差点滑落的假发和眼镜,再没有第三只手来反抗战擎渊的霸道,只好弱弱的表示抗议。
墨夫人旁观到这里,再也不能坐视不理。
仗着身为女人,她一路小跑的凑到近前,人为隔开了眉眼冷戾的战擎渊,以及从容不迫、讳莫如深的墨云端。
顶着前后双方莫名沉重的压力,墨夫人小心翼翼的赔笑:“战少,您刚刚说慕语向您求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楚慕语不分尊卑的态度惹怒了战擎渊。
可是现在看来,其中的内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比如眼下,战擎渊眼中戾气犹存,居高临下的命令:“滚开。”
假如这次的会面提前几天,看在楚慕语的份上,他或许还会考虑给墨夫人一个正眼。
如今他看过楚慕语肩上的伤口,察觉到墨家人对她的冷淡,替她报复还来不及,更别提什么礼貌客气。
这混蛋女人的确欠揍,但教训她是他独享的权利,一时片刻还不想假手于人。
“战少……”
墨夫人壮着胆子的示好没能得到想象中的回应,脸上的笑意有些挂不住。
随即,她立刻把楚慕语当做弃子,争分夺秒的划清了她和墨家之间的关系。
“您别误会,楚慕语只是我们家的养女,所作所为都由她一人承担,请您不要迁怒墨家。”
“没错,关于您和果儿的婚事,我们可以再商量。”
墨先生接上妻子的话茬儿,直接无视了欲言又止的楚慕语,“之前果儿这孩子多有得罪,请您看在她年纪还小的份上原谅她这一回。”
“是啊是啊,果儿性子单纯,很多时候都是有口无心的,也许是从楚慕语这受了什么坏影响也说不定。”
“对,都是楚慕语的错,早知道她会带坏果儿,我当初就不该同意收留她……”
听着墨家夫妻你一言我一语的往她身上泼脏水,楚慕语心中些许的动摇烟消云散。
虽然她一直清楚自己在墨家只是个外人,但差别大到这种程度,实在很难不让人伤神。
“战擎渊。”
保持着倒挂的姿势,她十分幽怨的叹了口气:“你还要我听到什么时候?”
“直到你彻底死心为止,免得以后为了他们和我较劲儿。”
听出她嗓音中的落寞,战擎渊懒得再理会这些跳梁小丑,扛着楚慕语转身离开。
此刻,那辆怼进客厅的路虎已经由别人开了出去。
初春的夜风带着寒意,从一片狼藉的落地窗外吹进别墅,卷起了战擎渊的一片衣角。
踩着一地咯吱作响的玻璃,战擎渊堂而皇之的从这亲手打造的第二道门中嚣张离开。
往日精心整理的小花园内,遍布着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寒光闪闪的映照着客厅的灯光。
刺的楚慕语眼睛发涩,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很想大哭一场。
“少爷,车子已经备好了。”
奥古斯丁带着一众保镖上前,亲手为战擎渊拉开车门,方便他把半死不活的楚慕语丢进车内。
软绵绵的栽倒在真皮座椅上,楚慕语难以自已,侧眸看向身边的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