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依旧握着刀拼命的在姻缘石上刻字,直到手心被削魂刀磨破,也没有放弃的意思。
突然一个大手自身后探过来,一把夺走削魂刀,“不知死活!”墨锦收起削魂刀,冷声喝到,“还不快带她去疗伤!”
池瞑闻言,才惊觉林可的手心里磨出了很长的一条口子,伤口却看不到血水流下,而她得脸色也白的吓人,忙化作人形上前将她抱起。
“去冥君殿,削魂刀的伤,见不得光!”
墨锦冷冷的抛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池瞑赶紧抱着林可紧随其后。
到了冥君殿的时候,林可已有些昏昏沉沉的了,朦胧间睁眼,看到墨锦正一脸认真的给她包扎伤口,他的手指上还不断有金光流转,适才失了感觉的那只手渐渐回暖。
“看来,以后我要多受点伤才行。”多受点伤,便能多看几眼如此认真待她的墨锦,多受点伤,便能多亲近他几次。墨锦闻言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眸中无心疼,也无不厌其烦。林可痴痴的笑着,忽然想起,这几日来纠缠无果的原因,便道,“姻缘石上果真写着别人的名字。”
墨锦这才看向她,“先管好你自己的小命,命若丢了,还谈何姻缘?”
林可眸光微闪,也不管手上的伤,倔强的拉着墨锦的衣袖,“我不管你心里是否装着别人,既已成了我的人,便别想再逃!”
墨锦给她疗伤的手微顿,指尖输入最后一团灵力,将她的手放回榻上,“看来你这伤并无大碍了。”说罢回身看向一旁蜷着不语的池瞑,“将她送回林府,没有命令不得再入冥府半步!”
池瞑不语,也未动分毫。墨锦在榻边静默片刻后转身甩袖离开。
这冥府的人一个比一个倔强,池瞑更是心心念念的惦记着它万年前的那位主子,完全没将冥府的事当事办。
林可也没想到,只是手上被磨破了一个小口子,竟惹的浑身都使不上力气,看来,今夜她那位城主爹爹又要发疯了。转眸又见池瞑蜷在榻角不作声,便抻直了腿在他猫屁股上踢了一脚,“喂,你是不是只会变男的啊?”
“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想请你帮我回家待一宿。”
池瞑回过头来,见林可正一脸真诚的望着他,便点点头,“看在你这份作死的勇气上,我就帮你这一次。”
池瞑化作一阵轻烟消失在榻尾,整个诺大的冥君殿便只剩下林可一人了。适才见墨锦离开的时候似有些生气,不知是否心中有是否有不痛快的事,她现在虽回不了林家,但去一趟政殿应该还是能办到的。
林可咬着嘴唇,撑起身子滑下床榻,扶着床站起身来慢慢朝门外挪着步子,映像中政殿与冥君殿的距离并不远,当她一步一步挪到政殿时候又见政殿中并没有墨锦的影子,转身又见判官抱着大头笔正朝着政殿而来。
“嗨,判官老头?”待判官走近了,她才扯出一抹笑问道,“你知道墨锦去哪了吗?”
判官抱着大头笔防备的看着她,“这个时辰,应,应当是在忘川河畔吧。”
“哦。”林可应一声,身朝着忘川河走去。
忘川,她边走边念叨着这两个字,猛然间想起来,难道每次她来冥府寻不到墨锦,他都是去了忘川?姻缘石上所见的那个名字忽地便窜上心头,莫非那个女人就在忘川河边?
想着,脚下便加快了步子,待来到忘川河畔时,额头上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抬头时不禁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了。
原本只是片片绿叶的植物,此时已盛开了火红的花朵,朵朵娇艳欲滴。而令她心忧的那个人正立在花丛中,笑的百般温柔,“花都开了,你是不是该回来了?”连说话的声音都似要滴出水一般。
他果真是有心上人了。心底沉着的莫名情绪被眼前的血红色的花海轻易点燃,“墨锦。”她淡淡唤道,而立在花丛中的墨锦却是分毫未动,见墨锦并未回头,她又接着道,“我把最珍贵的青白给了你,用你的冥府做偿还,应当不为过吧?”她轻笑一声,等了一会儿,仍不见墨锦回头,放转身朝着一个秩序井然的队伍走过去。
队伍的尽头处是顶着一头白发的判官,手里正捧着一个本子在勾勾画画。
林可绷着一张脸朝判官走去,“喂,老头!”
判官见是林可,忙换上笑脸应道,“姑娘有何吩咐?”
“借你的笔和本子一用。”说着便趁判官不注意,一把抢过笔和本子,在上面一顿乱花。
将在一旁看着的判官急的直跺脚,“姑奶奶啊,您莫画了,那是别人的命格,画花了可如何是好?”
林可画完一页,回头看一眼判官身后少了一大片人的队伍,心中不甚解气,便将本子和笔扔回到判官手里,转身朝着别的地方走去。
走了不远,又看见一群人排着队朝一间宽阔的大阁楼走去,阁楼的顶像是一个大香炉的样子,期间还时不时的往外冒着烟。
“冒烟的?”她想了想回身朝着忘川走去,冒烟的就该浇灭了,不是叫冥府吗?就该有冥府的样儿。不多时她便端了一盆水走来,看一眼那个冒烟的地方,便咬着牙爬上顶上,将盆里的水从上面倾盆倒下。
说来也怪,她端来的只是一小盆水,进了那个阁楼顷刻间变成了轩然大波,将整个阁楼淹的不停往外淌水,才走进阁楼的人纷纷扑腾着又原路退出来了。
林可叉着腰看看自己的丰功伟绩,还是觉得心里的那口气没有顺过来,正要下来时,看见池瞑回来了,“呦呵,本事挺大啊,你怎么不去把忘川的水烧开呢?”
什么?忘川的水还能烧开?
池瞑见她愣了,便回身给她指了指路,“喏,看见前面那个冒红光的地方没有,那里有一团火,热到能将忘川的水给烧开了。”
林可看一眼池瞑指着的地方,再看一眼池瞑,也不管腿上有没有劲,转身便跃下阁楼,直奔那个冒红光的地方而去。池瞑见状急忙跟了上去。
他这才离开多大会儿,这丫头又受了什么刺激,竟真的要去动那三昧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