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上面写得很清楚,建筑、高端珠宝、奢侈衣品很突出,懂行的应该都清楚。
“你好!”电话那头明显换人了,直接道:“不好意思,助理没弄清状况,您被录取了,请问夜小姐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夜凉没有应时间,而是道:“有个要求,我在家办公,时间自由,不见客户。”
对方:……姑奶奶您这是三个要求。
只能淡笑一问:“附上的建筑设计图,是您本人作品?”
“当然。”
“OK。”对方果然够爽快。
她应聘的非世面常规渠道,这才是这类应聘的常见过程,没人会造假,更不用事无巨细的盘问。
晚餐时间。
她提前简单收拾后下楼,看到张妈就含蓄的笑了一下,然后余光瞥见轮椅从客厅出来,本能的缩起肩膀、低下头快步进餐厅帮忙。
对于她那殷勤又小心翼翼的样子,梵肖政视而不见,她爱当佣人是她的事。
一直到晚餐快结束,夜凉的行为都没什么可挑。
这会儿见她放下碗,小心的看了看他,“无、无论你怎么刁难,我、我不会离婚的。”
声音不大,但意思很坚定的样子。
梵肖政抬眸,女人已经如坐针毡的低了头,绞着手指。
男人无声冷笑,再没脑子也知道嫁给了他就是梵家的人,至少人前高了一级,谁会想离?
“巧了。”他看似优雅的擦着嘴角,然后眼都没看,精准的将纸巾扔进垃圾桶。
道:“我也没打算跟你长久,就看是你能熬,还是我能磨了?”
夜凉咬了咬唇,皱着眉,“你、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难道应该喜欢你?”他一下子冷了五官,“表面清纯,背地里肮脏混乱,哪天莫不是要人尽可夫?!”
“你!”她知道这个男人什么话都能往她身上扔,但实在觉得委屈,嘴唇都咬白了也说不出话。
夜凉暗自深呼吸,他就是故意气她,逼她崩溃离婚的,她绝不上当。
“张妈,拿瓶红酒。”男人照常嘱咐。
每顿饭之后,他都会小酌。
“我、我去拿。”夜凉忽然拉开椅子站起来,也没顾上礼仪,低着头快步离开。
她得舒缓一下情绪。
双手依旧绞着,她闷头走得急,出了餐厅,直接进客厅。
梵肖政在她进客厅的时候几不可闻的蹙眉,然后眯起眼看了过去。
她进客厅,然后从侧门去后院,再去地窖,不是从正对玄关廊厅的后门去的后院,省了绕长廊的路,而且去的是酒窖南门,离正院最近的门。
她对这座庄园的设计很熟?
当初张妈都是来了两个月才摸清楚偌大的庄园各个路线和房间,取酒只走东门,两三个月才改过来,她只用半天?
“她一整天做了什么?”男人忽然问。
说起这个,张妈脸上带笑,“少奶奶都在跟我们一起做活儿,她手很巧,脾气也好!”
“庄园逛遍了?”
张妈愣了一下,略低了头,以为少爷在责备她,“对不起先生,这事我没考虑周全,改明儿带着少奶奶把庄园各处都走走!”
梵肖政心底冷哼,看来嫁过来前没少做他的功课。
就是这么讽刺,他恶名在外,但只要姓梵,依旧有女人趋之若鹜:有的打探紫荆园具体地址,有的跟佣人探听庄园布局、豪不豪华等,还有人估算他这座宅子的价值。
保不齐他是个短命鬼,只要嫁过来,他一死,寡妇转眼就是亿万富翁。
“当!”汤匙被扔回了碗里。
没有了小酌的兴致。
张妈以为是跟她动气,一下噤了声。
刚好夜凉拿着红酒回来了,张妈看过去,眼神略惊讶,这么快?
这刚好撞到少爷生气的枪口了。
果然,男人倚回座位,甚至轮椅稍微往后挪了几分,颔首冷冷的对着那个女人,“倒上,要满。”
等她照做后,他又面无表情的命令,“喝了。”
夜凉无措的捏着杯子,红酒没醒就算了,她为了不忤逆他,假装什么也不懂,真的倒了一大杯,结果是给她喝的?
又要整她。
夜凉低头摇了摇,“我、我不能喝酒……”
“要么喝,要么离。”
“……”她六十度低着头,惶恐而无奈。
料定了她绝对不愿离婚,动不动就这样?
张妈站在一旁看着少奶奶真的一杯红酒‘咕咚咕咚’的往里喝,急得不知道怎么办,“先生……”
“你下去忙。”男人直接支开了张妈。
张妈也不敢忤逆,只得欠了欠身下去了,但是放心不下,所以偷偷瞧着情况。
眼看着一瓶红酒居然真的见底了,才见盛春被召了过去。
“把她弄到卧室。”男人岿然不动的坐着。
但是在盛春弯腰准备把夜凉抱起来的时候,男人面具下的眉头皱了皱。
“等等。”他又冷不丁的出声。
盛春待命的直起身,然后听他改口:“去把张妈叫来。”
“张妈恐怕抱不动少奶奶。”盛春实诚的分析。
“那就多叫几个佣人,女的!”男人莫名的又不耐烦了。
鬼知道他为什么见不得别人碰她。
夜凉确实喝多了,别说一瓶红酒,她是一杯就倒,但因为是在梵肖政的庄园,她已经很努力让自己不醉过去。
最后是两三个女佣轮换着把她送回了卧室。
过去大概三四十分钟,张妈都没听到卧室里的动静,急得在外面徘徊,又不敢弄出动静,更不敢敲门。
熬了一小时后,还是没动静。
同一时间,梅书让那边的手机响了。
“喂?……你们少爷和跟少奶奶单独在卧室能有什么事?……早上他不就说了要尽义务么?怎么的,少个观众,他让你叫我?”
“哎哟梅少,你可别开玩笑了,少奶奶喝成那样,万一真出个什么事怎么办?”
这才新婚呢。
梅书让笑,“新婚才该出事呢,直接出个小小少爷,老爷子嘴都能笑歪!”
不过,话是这么说,梅书让还是挂了电话就开车往紫荆园走。
当然不是怕梵肖政杀人,梅书让了解他,必然是有事,否则他厌恶跟女人独处。
然而,等他到了庄园,上楼到门口,居然只换来那男人隔着门板一句:“出去。”
没错,梅书让说的门口,是浴室门口。
他站在那儿抿了抿唇,兴致盎然,又不太敢信,“你……跟她……?”
算了,摆摆手,他识趣的退出去了。
又听到男人一句:“拿杯冰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