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里的食材都很新鲜,但是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没有速冻食品。
如果有个水饺、面条的,闻荔自己糊弄糊弄也就吃了。
薄锦珩的目光在一堆肉类、海鲜上面掠过,直接拿了两个鸡蛋,“给你煎鸡蛋吃?”
闻荔馋馋地说道:“想吃肉……”
“不会做肉,谢绝点餐。”薄锦珩十分霸权主义地单方面决定给闻荔煎鸡蛋吃。
十分钟后……
薄锦珩将一盘子五个焦黑的鸡蛋倒进垃圾桶,顿了一下,“你想吃什么肉?”
闻荔实在饿得不行,也认清了薄锦珩在客观条件上的厨艺缺陷,直接跳水式降低标准,“还吃什么肉啊。你能做什么出来我就吃什么,白水煮蛋都行!”
满冰箱的食物都是能看不能吃,她选择眼不见为净,跑出去等她的水煮蛋。
这一等就是半小时,这时候的饥饿特别难耐,像是身体自动发出对食物的渴望,难受得闻荔抓心挠肝的。
闻荔庆幸自己不准备生下这个孩子,不然岂不是要遭十个月这样的罪?
薄锦珩终于端了一个盘子出来,上面……是两个荷包蛋。
至少比白煮蛋强!
闻荔道一声谢,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让薄锦珩见识了什么叫“风卷残云”。
薄锦珩饶有兴致地问道:“味道如何?”
闻荔舔了舔嘴角的番茄酱,诚恳地问道:“你知道孙悟空问猪八戒人参果是什么味道的,猪八戒怎么回答的吗?”
——吃太快了,没尝出味。
薄锦珩笑中带着淡淡的无奈,“没吃饱?”
“就两个荷包蛋怎么可能吃得饱?”闻荔委屈了,哪家孕妇是这种待遇啊,“你为什么不多煎几个?”
薄锦珩理直气壮地道:“冰箱里的鸡蛋都用完了。”
就这两个还算好的,剩下的都祭了垃圾桶。
闻荔扔了勺子,烧心的饥饿感让她语气寥寥,“指望不了你了,我自己去做!”
她走进厨房就感觉不太对,空气里怎么会有肉味?
再扫一眼案台,发现白瓷盘上居然还有一块热腾腾的牛排!
不夸张地说,泪腺与嘴里的唾液腺一道苏醒,她感动地差点哭出来。
闻荔捧着牛排跑出去,看着一脸似笑非笑的薄锦珩,原本感激的话又都说不出了,讷讷道:“耍我好玩吗?我要是脸皮薄点假装自己吃饱了,那你的牛排不是白煎了?”
薄锦珩戏谑道:“前提条件就是不存在的。你脸皮薄么?”
闻荔:“……”
懒得跟他斗嘴,反正永远斗不赢。
于是坐下开始吃她的牛排。
说实话味道不如何,亏得牛排本身的品质好,才能下咽。
这次没等薄锦珩问,闻荔毫不客气地点评了几句。
薄锦珩面无表情地听完。
不识好歹的女人,他亲妈都没吃过他做的饭!
他凉凉地威胁道:“我这辈子做的第一顿饭,谁三生有幸吃到了却不吃完,我会亲自给她喂下去。”
就这种狗男人,做再多好事也让人很难生出感恩之心!
闻荔想到上次他给自己清理伤口,也说“老子第一次伺候人,疼也忍着”的话,忍不住开启嘲讽:“看来四少有不少的‘第一次’都是献给我的嘛?”
她说完这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低头又喂了一口牛排,谁知抬头就对上了薄锦珩那意味深长的神色。
本就带着三分倜傥的俊颜,再加一分戏谑就格外的风流勾人。
闻荔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的歧义可太大了!
仿佛开了一辆豪车,碾过她自己的脸。
无形开车,最为致命!
“我不是那个意思……”闻荔急着咽下嘴里的牛排,慌忙解释起来,“其实我是想谢谢你的,谢谢你……”上次替我包扎,这次又给我做饭。
“谢我把第一次献给你?”薄锦珩微一挑眉,低磁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招猫逗狗的坏,“这么会得了便宜还卖乖,嗯?”
闻荔低头吃东西,装作没听到他说了什么,只是耳后的热度却一直没有褪下来。
直到闻荔吃完了整块牛排,肚子里才有了一点充实的感觉,她吃饱了又犯困,坐在餐桌前撒癔症,呆呆的。
就在这时,池彻敲了敲房门走了进来。
时间已经一点多了,他一脸疲态,显然一直在和媒体周旋。
池彻对薄锦珩道:“都没走,看来今晚是肯定要蹲通宵了。”
转头看到闻荔吃饱了一脸满足的样子,又想到就是这个女人惹的事,害他到这么晚什么都没吃上。
“光给自己一个人做夜宵吃,让阿珩干看着?也太不知道心疼爷们儿了。”池彻挑刺道。
闻荔尴尬地看了薄锦珩一眼。
这样就看不过眼了,如果让池彻知道连夜宵都是薄锦珩给做的,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刻薄话来。
薄锦珩轻咳一声岔开话题,“这么晚了,回去休息吧。”
“不用你说,某人一会儿就来接我。”池彻打个哈欠准备走人。
闻荔叫住他:“那我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刚才是不小心睡着的,现在都醒了总不能留下来过夜吧?
池彻向来口无遮拦:“行啊,你出去呗。你今晚被拍到从阿珩的病房出去,明天验孕棒都给你爆出来,信吗?”
……不太信,因为她还没测过呢。
闻荔被池彻这样直白地怼了一句,难为情是自然的。连薄锦珩的眼睛都不敢看了。
“那我不出医院,去桑儿的病房睡。”
池彻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俩一眼:“小姑娘晚上做了个检查,好不容易睡着了就别去打扰了。以你俩目前的关系,就不必这么‘见外’了吧?”
闻荔简直要恼死他了,一句一句阴阳怪气的,她就看以后什么女人会瞎了眼嫁给这种人!
“行了,赶紧走。”薄锦珩淡淡地开口道。
池彻伸个懒腰往外走去,正要拉开房门,忽然扶着门把手回过头来,对薄锦珩道:“对了,我还是得跟你确认一下。你记得这里是医院,该有的自制力还是会有的吧?”
闻荔的脸爆红,不知道是恼的还是羞的。
她刀呢?!
“没想到你对我误会这么深。”薄锦珩的脸上依然是矜贵慵懒的神色,“你以为我正人君子的形象深入人心。”
“那是以前!”池彻翻个白眼,“你现在在我心里就是个一朝开荤就狼吞虎咽龙精虎猛的浪荡先生……”
闻荔终于忍不住揉起手边的餐巾一把向池彻扔过去,“滚!”
池彻终于用恶趣味,将自己一晚上的闷气都转移到了闻荔身上,一身轻松地离开了。
只留下闻荔浑身不自在地坐在薄锦珩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