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文桑儿的心愿是想让薄锦珩再出一首新歌。
薄锦珩还没说话,闻荔就先小声道:“桑儿妹妹,咱还是在合理范围内提要求哈!”
薄锦珩主职是一个演员,如果因为粉丝一个心愿就要出一首歌,或许太劳师动众了一点。
而且,闻荔私心里觉得,像这种专门把新作品送给某个粉丝当“礼物”的,对于文桑儿这种重病病人来说,有点不吉利。
就像是“怀念”、“追忆”似的。
闻荔很忌讳这个。
薄锦珩也没把话说死,只道:“有机会的话。”
就在三个人说话的空档,池彻忽然风风火火地推门走了进来,神色凝重地对薄锦珩道:“楼下挤满了记者,有几个专门偷拍艺人隐私的垃圾营销号也在里面!”
难道是薄锦珩受伤的消息传出去了?
池彻:“我去查一下什么情况,你、还有你,都不许露面,尤其不许一起露面!”
闻荔不露面倒是没问题,但她现在担心的是文桑儿的住院手续还没办呢,总不能陪着他们一起耗在这里。
于是薄锦珩便吩咐池彻顺道带文桑儿出去办住院手续。
文桑儿还依依不舍的,闻荔小声劝她,“你只要乖乖听话,我保证你还要觐见偶像的机会。”
文桑儿今天其实很高兴,但还是忍不住怼了闻荔一句,“你凭什么替哥哥保证?”
闻荔尴尬地看了薄锦珩一眼,生怕他在文桑儿面前打自己的脸,但是幸好他还要保持优质偶像的假象,倒是没有说什么刻薄话,只是无意味地哂笑了一声。
文桑儿离去后,只剩下薄锦珩和闻荔坐在房间里。
闻荔:“是你受伤的消息流出去了吗?这些记者如果拍到你住院了,会不会引起太大的波动?”
“不是来拍我受伤的。你没听池彻说,垃圾营销号都来了么?”薄锦珩淡淡道,“是来拍我和你的。”
?!
“记者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不一定是知道你在这里,只是来蹲点的。”薄锦珩忽然看向她,“今天下午有人向媒体透露,在桦水一村的时候,你和我同居了。”
闻荔脱口而出:“宋昕然?”
薄锦珩的人查出来的确是宋昕然爆料的。
若不是他的团队忙于处理他接下来可能要延期的各种通告,宋昕然的爆料压根送不到媒体那里就会被拦截下来。
“你怎么知道的?”薄锦珩饶有兴致地问道。
闻荔想不通,为什么宋昕然上午刚跟自己说完会给五天的时间,下午就去爆料了。
但是这件事也到了不能再拖下去的时候了,她只好借着这个机会把宋昕然两次威胁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薄锦珩。
“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这些天他们几乎每天都会见面,但闻荔却什么都没透露出来。
闻荔:“……感觉自己又给你添麻烦了。”
“这算什么麻烦。”薄锦珩不屑地嗤笑,“你是在小瞧我?”
这个睥睨不可一世的薄锦珩才像他嘛,亏他刚才在文桑儿面前装得像个温文尔雅的君子。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闻荔虚心求教。
薄锦珩毫不在意道:“不就是女一号,让她演就是了。”
嗯?
王霸之气就这么侧漏了?
要什么给什么,这么容易威胁的还是大佬吗?
闻荔:“可是这样予取予求,会不会把她胃口养大,继续提更过分的要求?”
“那也要看她还有没有机会提。”
“什么意思?”
薄锦珩兴致不高地把玩了一会儿打火机,才道:“你这样问东问西才是真的给我添麻烦。”
有嫌弃她的功夫都已经解释完了!
但是薄锦珩确实不爱把解释放在嘴上。
看他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闻荔也不担心了,只是自言自语道:“为什么说好再过五天,她今天就毁诺了呢?”
薄锦珩:“敲山震虎。”
没有放出实质证据,却向狗仔透露了风声,宋昕然显然是没有完全信任闻荔说过的话。
用这个行动来威胁闻荔,如果不按她的做,她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因为池彻警告过不能出门,闻荔昨晚又睡得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睡梦中忽然被一阵恶心弄醒,闻荔坐起来发现自己睡在病房客厅的沙发上,而薄锦珩自己回卧室睡了。
她也没工夫多想,先跑去洗手间干呕了一阵。
胃里翻江倒海的,却吐不出什么东西。
她渐渐发现一点规律,就是她在饿着肚子的时候,特别容易犯恶心。
刚才迷迷糊糊睡着了,晚饭都没吃,难怪会这样了。
闻荔洗了洗脸走出来,看到薄锦珩正靠在墙边等她。
显然也是被她的动静吵醒了,那双日常深邃的眼睛半阖着,看着闻荔好一会儿才问道:“还好吗?”
那道低磁的声音比平日沙哑三分,听起来更加诱惑迷人,闻荔敢刚吐完不舒服,又带着起床气,用十分找茬的语气说道:“你说我好不好?自己跑床上睡了,把我一个人扔在沙发上。”
“难道我有义务把你抱到床上?”
闻荔抬眼盯着他看,那双眼睛黑白分明,清艳明澈,薄锦珩在她眼里迸射出的谴责中啼笑皆非,向闻荔展示了一下自己打着石膏的胳膊,“好吧,就算是……但我有心无力。”
闻荔胃里的恶心感还是没有褪去,她只好问道:“我饿了,有东西吃吗?”
这间特级VIP病房是个套房,厨房里的食材与炊具都一应俱全。
只是少了一个会动手做饭的人。
薄锦珩不用说了,全身上下没有一个细胞看上去是会厨艺的,闻荔也不会。穷的时候什么能吃吃什么,有钱了就请了保姆做饭。
她忙着照顾文桑儿和赚钱,实在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家务上。
所以问题来了,谁做饭呢?
闻荔正准备开口说话,没等她说出半个字,又直犯恶心,在水池边干呕了半天,才回过身对薄锦珩道:“饿着肚子就想吐,好难受。”
她是直抒胸臆,但谁顶着这样一张脸,再加上虚弱得泛着水光的眼神,随便说点什么都像撒娇。
薄锦珩低低地叹了一口气气,“可我是伤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