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保镖总算小心翼翼地把小满救了上来。
小满的呼吸虽然微弱,但是闻荔小心地查看了她的身体,并没有什么致命的外伤。
应该就是因为饿了两天所以过于虚弱才晕倒了。
那两个救人的保镖虽然都变得脏兮兮,但是好歹他们这一趟出来还是有收获的。
所以除了雷旷和薄锦珩,其他人的脸上都算有了喜色。
雷旷是天然的冰块脸,薄锦珩就是气的。
周身都散发出生人勿进的可怕气场,五米之内的气压都低了。
他们一行人匆匆地回到桦水一村,村民们看到闻荔他们把小满救了回来,都欢欣鼓舞。
尤其是看到薄锦珩受了伤,都以为是他救的人,小满奶奶抹着眼泪要跪下给薄锦珩磕头。
可惜这位救命恩人面色不善,闻荔忍不住扯了扯薄锦珩的衣服下摆,让他好歹拿出点营业的样子,不要摆脸色给无辜的村民看。
就在这一片喧哗中,小满也朦朦胧胧地醒了过来,看到了这么多熟悉的人哇一声就哭了,“奶奶,小满好饿,小满要吃东西……”
还能哭就好,还能哭就好。
“小满几天没吃东西了,只吃了两只田鼠哇哇哇……”
闻荔听到田鼠两个字,忽然脸色一白。
对于农村人来说,田鼠也是日常会吃到的食物,闻荔小时候也不是没接触过。
但是她想到小满一个人摔在洞里,也没有生火工具,绝对不可能吃熟的,肯定是生的……
她不知为何,突然一阵恶心,完全抑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她一把推开周围的人群,跑到一边干呕,她这么长时间没吃什么东西,呕也呕不出什么,但就是控制不住那种恶心的感觉。
闻荔的一番动静落在所有人眼里,有人不解,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只有一直冷着脸的薄锦珩,看着她的目光复杂起来,脸上的冰川却消融了不少。
“让大家散了。”薄锦珩沉声对雷旷道,“让人准备好直升机,连夜回龙城。”
雷旷:“四少你的胳膊,还是先处理一下吧!”
薄锦珩的目光一直落在闻荔的背影上,对雷旷没什么耐心地说道道,“啰嗦,快去。”
在等直升机的空档,薄锦珩让人把胳膊稍微固定了一下,闻荔从吐完就失魂落魄地坐在一边,看起来比薄锦珩这个骨折伤患更虚弱。
哪怕上了直升飞机,她也没说话。
她跟薄锦珩都很清楚,刚才她会吐,更是印证了他们心里的那个想法。
闻荔原本一个人窝在后排,沉默得像个影子。
薄锦珩先打破了这片寂静:“坐过来。”
闻荔抬起头,哑着嗓子问,“怎么了?”
薄锦珩看惯了她意气盎然的样子,这么蔫巴巴的样子还是少见。
“胳膊疼,过来给我托着。”薄锦珩语气云淡风轻,甚至带点颐指气使。
闻荔原本压抑的心情更添不满,她这个疑似孕妇都已经基本宣告确诊了,这始作俑者居然还使唤她?
所以说没有爱情的怀孕就是命苦,得不到狗男人一点怜惜的!
闻荔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薄锦珩身边,他伤的是左胳膊,空位却在右边,她只好道,“让我坐过去。”
薄锦珩下巴微抬,示意她就坐在自己右边。
闻荔只好依言坐下,干巴巴地说道,“那麻烦四少把胳膊递过来。”
她跟着雷旷叫起了“四少”,把自己当成卖给大户人家伺候少爷的女佣,这样还舒服点。
薄锦珩的眼底不经意地闪过一丝笑意,“行啊。”
他说着,右臂一展,环过闻荔的肩膀,把人往怀里一扣,闻荔就稳稳当当地落进了男人怀里。
“嗯,怎么?”她懵懂抬头想要问他要做什么。
“别乱动。”薄锦珩面上情绪不显,依然是那一脸不冷不热的,“到龙城还有两个小时,睡一会儿。”
闻荔没想到他“递胳膊”是这么个递法,靠在薄锦珩的胸前过一会儿才感受到独属于成熟男人的温热气息将她包裹。
薄锦珩的胸膛结实有力,像是一道坚实的屏障,充满了安全感。
这个怀抱就像是为闻荔量身定做的,深深契合,没有一点缝隙,他们的姿势就像一对相爱至深的爱侣。
此时此刻,闻荔的心中生不出什么旖旎的想法,但却实实在在地对薄锦珩的怀抱里充满了依赖感。
夜确实也深了,她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雷旷和其他几名保镖坐在不远处,训练有素地都没有过多地对这个方向投注太多的视线。
但也是罕见地相互交换了几次眼神。
老板这样子,就说没有在谈恋爱也没人信吧?
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怎么他们从来没听过!
飞机抵达龙城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为了少折腾,薄锦珩直接让人把直升机开到了温湖皇家私立医院。
这是龙城乃至全国最高档的私立医院,停机坪早就为薄锦珩一行准备好。
闻荔睡得很熟,薄锦珩向雷旷使了个眼神,让他过来把闻荔抱下飞机。
雷旷站在一旁,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相处多年薄锦珩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乐意。
薄锦珩:“放心,不告诉你老婆。”
雷旷:“……”
现在是告不告诉老婆的事吗,现在是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薄锦珩怀里这个女人的事!
最终雷旷还是抱起了闻荔,仗着自己上肢力量强劲,硬生生悬空抱着闻荔没有让她挨到自己的胸膛上。
但是这个姿势并不舒服,闻荔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被雷旷抱着,连忙想要下地。
雷旷从善如流将她放了下来,“闻小姐小心点。”
闻荔迷迷瞪瞪地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怎么看怎么像是文桑儿住的那个医院。
薄锦珩怎么知道她回龙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桑儿的?
而后看到薄锦珩那条简单包扎的左臂,才意识到自己想岔了。
薄锦珩被人前呼后拥地送去拍片子,闻荔就想趁这个机会跟薄锦珩告别。
薄锦珩却叫住了她,“你要去哪儿?”
闻荔:“回家啊。这么晚了,我不得回去睡觉吗?”
“你就留在这等我,我等下就带你去睡觉。”
闻荔怎么听这句话怎么别扭,再看周围一圈人人都低着头,寂静得诡异。
什么叫带她去睡觉啊?
毁人清白的话怎么张口就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