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朝堂之上,百官云集,对受理肖秉德一事乃是大事,由墨闻天向皇帝请命下论断,并递上已然认罪的罪状,肖秉德虽不愿认罪,可却也明白,一旦被宋缉煕抓住把柄便难以脱身,一来皇上暗许,二来宋缉煕本就敌对他们。这罪认了也就死他一个,若不然皇后、太子,甚至肖令仪都将不同程度收到牵连,他暗自权衡一番,终究是认了罪。
宋陵游将递上的罪状看了看,脸色丝毫不见变化,可是在座的皇子大臣却皆唏嘘不已,皇帝一旦静下来便意味着即将爆发。
宋陵游只是平淡的说了一句:“将肖秉德带上来。”
肖秉德如今的气色与昨日倒是相差甚远,蹲了一夜监狱恍如一夜白了头,十分憔悴而沧桑。云呈大殿之上,他不敢抬头与宋陵游相对,亦不敢抬头与平日里亲近他的大臣相对,走往大殿内部阶前的每一步都万分艰辛,脚下的白玉之地,一寸比一寸冰凉,一寸比一寸寒心,他跪在阶前,低着头,行了罪臣礼,当着众人,高呼:
“罪臣肖秉德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陵游见肖秉德那一刻起,脸色骤变,他将那一纸罪状胡乱揉成团狠狠向肖秉德砸过去,起身怒斥:
“好你个肖秉德,朕的好宰相,好国舅,你自己好好看看清楚,伪造罪证害人满门,残害百姓,为虎作伥……”
宋陵游说着难表心中气愤,便将龙椅一旁的花盆狠狠砸了,众臣见龙颜大怒,纷纷跪下来,众呼:“皇上息怒!”然则不敢再出声。
宋陵游接着说:“朕最得力的宰相,最引以为傲的大臣,当着朕正直,背着朕便是狼子野心了,这么多年了,若不是那个野小子闯进宴会行刺,朕是不是要这辈子都被蒙在鼓里,朕那般器重你,朝中大小事务最是信任你,你就是这般回馈于朕的嘛!你说,你说你该当何罪?”
宋缉煕抬起头,又磕了头,道:“臣违逆圣恩,罪该万死!只是皇后娘娘同太子无过,还望陛下切勿因为:罪臣只过牵连他们。”
宋陵游又狠狠拍了椅子道:“你如今还有何脸面跟朕谈请求?如此罪孽你乃是死有余辜!你涉罪百姓乃是不仁,欺瞒朕乃是不忠,今日朕便要治你这不忠不仁之罪。墨闻天听令!”
墨闻天走上去接旨:“臣在。”
“肖秉德德行乖张,残害百姓,欺下瞒上,即刻削去官籍,于明日午时临马台斩首示众,届时有你执行,穆王监斩!”
“臣,领旨。”
“退朝!”
宋陵游长袖一甩,便离开了,其实肖秉德之事,他心里又怎会没个底,今日这番愤怒,也不过做戏罢,自古君王心最难揣测,宋缉煕看着那金灿灿的皇位出了神,那个位置虽尊贵,可坐拥天下,可他却从来不想要,他知道天下君王最难做,他的父亲心中也恐早没了血缘亲情,有的不过是大权在握的虚伪之心,君臣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