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攸宁转身坐了下来,看着蜷缩在墙角一边颤抖一边抽泣的凌华桑,淡然道:“凌华桑,你错了,我与你不同,其一,宋缉熙对我有情,对你没有,其二,我不像你,没有他所给的便没有了一切,我还能自给自足,你看到了,我害了他母亲,可他依然不会将我怎样,我同情你的遭遇,这一点确是宋缉熙做得不对,好在他愿意将你放出来,我知道这没办法弥补你所受的伤害,这长祺宫你也待不了了,索性便趁此机会出宫吧,往后,将这里的一切都忘了,那些不看的记忆,也忘了吧!”
“不可能,我不出宫,我没有脸面再回去,更没有脸面再见人,我哪也不去。”
“你的意思,你就想待在我这昭华宫?”
“不,我不想看见你,看见你便会想起我所受的耻辱都是因为你,我恨你,恨不得杀了你······”
她咬牙切齿,对着君攸宁怒目圆睁,毫不客气,空青道:“你还真是死性不改,我家娘娘又不欠你什么,你不出去,又不呆在昭华宫,你还想怎样,你以为,陛下会同情你吗?别妄想了!”
君攸宁并未理会,缓缓起身,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把匕首,拔掉刀鞘慢慢的靠近凌华桑,凌华桑瞬间便惊了:“你想干什么?”
君攸宁并没有将她怎样,不过拿着刀在她身前晃了晃,她便吓得不轻,君攸宁笑了:“看起来,你不想死,你还想活着,”于是不等凌华桑反应,便迅速用那匕首在她有些苍白的脸上划了两刀,“啊!”凌华桑一声尖叫,双手立即捂住了自己的脸,瞬间血肉模糊:“我的脸,啊~”她大声的嚎哭着······
君攸宁抽出丝巾,淡定的将匕首上的血渍抹干净,空青莫名其妙的看着君攸宁,有些不明所以,于是道:“娘娘,你······”
君攸宁随即从床沿抽出一条头巾都给空青,道:“将她的伤口处理一下,”随后又对凌华桑道:“你既然怕死,又不想带着耻辱劣迹斑斑的活着,不愿待在昭华宫,也不愿出宫,那便去御药房打杂吧,那里清净,无人有心思议论你,戴上头巾,就说是我昭华宫的宫女,一个不慎毁了容貌,被打发过去的就好。我知道,你心中不乐意,你恨我也理所应当,但是,这是你唯一的选择了!”君攸宁说着,回眸看了一眼浑身沾血的凌华桑,叹了叹气,走开了。
随后,空青替凌华桑处理了伤口,让她暂且在昭华宫后院休养了两日,便将其送到了御药房,凌华桑没有在反抗,她兴许知道,就像君攸宁所说,这也许是她唯一的出路,不过,说放下,说忘掉,几乎不大可能,每每午夜梦回,她总能想起那个惨绝人寰的夜晚,总能听见自己的衣物被撕扯的声音,她活的很痛苦,很多时候也曾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她不是像君攸宁所说的那样因为怕死所以甘愿痛苦的活着,她只是不想自己白白遭受这一切,她想等待时机,让她所痛恨的人,付出代价,所以,她依旧恨君攸宁,同时也恨宋缉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