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了,院中虫鸣三三两,君攸宁立于灯火边上,一身浅五色蝴蝶鸾绦,任由长发披着,只束一枝着实简易的木簪,恍如隔世仙人,看久了也只会愈发不可自拔。
宋缉煕还在刑部,因为担心君攸宁所以让羽涅将她送了回来,只是她哪里睡得着。
如同往常一样,案子一日不破,凶手一日未落案,君攸宁便一日不得安眠,她很清楚今时不同往日,她费尽心思的破案对她而言没有半点好处,只是她除了破案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原来总想着自己早已经被枪林弹雨所麻木,其实是因为除此之外,她真的做不了什么罢了。
她执笔,梳理着自范岐开始这些诡异的案件,一起接着一起,作案之人皆非常人,他们极度恐惧这个世界,也极度憎恨这个世界,他们手下每一丈鲜血对他们而言是在替他们恕罪,这些犯罪分子除王钦外并不识字,怎会如此规律的作案,所以君攸宁怀疑其中有人教唆。
这将会是一件极为恐惧的事情,如果这种猜测真的存在,那么背后将会是藏匿着一个不可小觑的杀人大本营,想到此处她不禁为之汗颜!这些杀手无所不用其极,不怕死,不怕官,独自承受着那些鲜血淋漓的所谓快意。
君攸宁将此次曲靖、林茼和那护卫的案子一一列出来,钢针断脉,麻绳索命,投毒而亡这中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分尸烤制,挂树示众,移尸水岸,又有何意?
九州如同一个平行时空,不存在于史书记载,这里却有着古时一样的生活方式,受其生活条件的阻碍,却是给破案添了不少麻烦。
次日,宋缉煕前去上朝之时,顺道去了趟渠月宫,破案有君攸宁在却是轻松不少,可他终是不愿君攸宁受此劳累,于是便去找来这鬼机灵的落葵公主,让她去府上带君攸宁散散心。
宋落葵倒是爽快一声应下,平日里肖皇后管得严,半点都迁就不得她,但一有人怂恿她都会出去浪一浪,于是便将君攸宁带去杏楼喝酒,顺道还叫上了许久不见影的肖令仪。
三人也是许久未聚了,肖令仪成日在家固步自封,不愿出门,这会子也只顾喝酒,宋落葵向来是个话匣子,自打见了苏木那一次便一直念叨着,苏木离开也是一直惋惜,若非肖皇后看的紧,估计她是要跑去朝歌寻他了。而君攸宁又前后想着案子。
三人各怀心事,这聚的着实尴尬了些,宋落葵看不下去了,一手夺过肖令仪手中杯子,又点了点君攸宁,道:“你们俩能不能不要如此扫兴啊?难得小聚就不能给本公主个薄面?”
肖令仪痴笑一番,便又举起杯子来,道:“好,那民女便敬公主一杯。”说完又是一杯下肚。
君攸宁叹了叹气:“落葵,看来今日并非什么黄道吉日,不太适合聚会,再说了,案子一点头绪都没有,我自然没兴致喝酒!”
宋落葵听了来气,阁下杯子,大声道:“你们两个到真是未曾将本公主放在眼里,亏得我以往当你们是块会发光的金子,这相看来,都不过是些榆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