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将她团团包裹令她几乎丧失理智,心在那一刻陡然被狠狠撕扯着,他心疼到不知言语。
身体不自觉想要拥抱她,却被她下意识往后闪躲,双腿磕碰到玻璃茶几,手恰好碰触到身后的水果刀。
冰冰凉如同死亡的召唤,几乎没有任何预兆,水果刀被狠刺进他的腹部,血流不止。
她颤抖着双手,看他痛苦的顺着自己的身体倒地而去,此刻不再是游戏人生,她真的杀人了。
落地窗外恰逢路人看到这一切,惊恐的捂住嘴巴,颤抖着躲到一旁拨通报警电话。
病房内,他历经三个小时手术抢救才清醒过来,好在伤口不深,未涉及要害,清醒速度便比他人快些。
睁眼一瞬,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的人,却在醒来后第一眼便见到,这是一种幸福,对他而言。
只是这一次她身边多了两个人,身着警服,神情凝重,另还有一案发报案者。
“是她刺伤的你?”声音冰冷。
“不是。”
他声音坚定而笃定,目光从睁眼便不曾离开过她,哪怕接受询问。
警官的黑笔不断在档案上书写,听得他的话,不禁一怔,不可置信,人证物证聚在,当事人却否认,闻所未闻。
“你可听清了,是她刺伤的你吗?”
他手指舒镜容,避免他认错。
“不是。”
第二遍,答案依旧,目击者也懵了,眨巴着眼不解:“是她,没错啊!”
警官啪的一声收起档案夹,欲要开口,却被他抢先:“她是我未婚妻,是新人间的嬉闹,误伤。”
一句误伤,化解所有说不通,现在却又说得通的事情,她震惊的抬眼,看着他,不可思议。
好好一宗刑事案件最终不得不就此作罢,也算“皆大欢喜”,警官与报案人大概都觉得言凌风脑子有毛病。
只剩二人的病房,她不由的冷笑:“以为我会感激吗?”
长达七年的恨不会因为小小一次甜糖就此放下,她不是电视剧里的白莲花,爱恨分明才是此刻的她。
“我们……结婚吧!”
纵贯全身的伤口,被这样一句不经意洒下的草药慢慢治愈。
……
文城最大的婚礼现场被喜庆一一覆盖。
化妆间,夏维安,舒镜容从少年时代的闺蜜,铁哥们,她气得浑身颤抖脸色惨白。
边为她整理裙摆边骂道:“你还是人吗?人家孟子域陪你度过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你说嫁就嫁,新郎还不是他,你让他作何感想?”
镜容低头叹息,不言语,夏维安嘟着嘴气不打一处来。
“你就继续装聋作哑,看待会儿孟子域来,你怎么跟他交代。”
“他要来?他不是还在国外出差吗?”
“出差?女朋友都跟别人结婚了他还出个屁的差啊!”
“是你告诉的他?”
“怎样,敢做不敢当啊?他要是现在不来,你信不信他回来会杀了言凌风。”
得知孟子域要来,舒镜容慌了神。
夏维安见之瘪着嘴故意讥讽:“现在知道慌神了,答应那小子结婚时怎么没想到?”
舒镜容双手紧握,神情紧绷:“维安,你可否能帮我……”
“不可以,自己造的孽自己去尝,我不帮你背锅。”
说着,她包中的手机响起,接通来听,眼神不自觉望向舒镜容。
“子域?”
维安叹息着点点头,心烦意乱。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终究需要做个了解,镜容陡然起身,深吸口气:“告诉他,教堂后门,我去见他。”
维安老老实实点头,挂断电话望着镜容匆忙离开的背影,操碎了心。
肃穆高大的教堂后门,被视为禁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镜容行使特权,二人顺利进入。
孟子域嘴唇发白,精神紧绷混沌,但依旧能清晰的认出眼前的人,这个他用了整整五年时间去追求的人。
好不容易熬过五年,从最初害怕接触,到牵手,拥抱,以为就此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不料,他却杀了回来,所有一切前功尽弃。
“镜容……”
“对不起……当我对不起你,此生我可能……还不了了……”
若是一句对比起就能打发了他,他又何必千里迢迢扔下百万的生意回国,泪就那么硬生生从这铁骨铮铮的男人眼角落下,凄凉,悲伤。
“我,终究还是敌不过那段记忆,是吗?”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镜容,我不求别的,只求你,可不可以公平一点,我知道他是你的初恋,但你有没有想过,你也是我的初恋,你忘不掉他,你让我如何忘了你?”